「哦。」梅庚隨口應道,旋即斂下眼,「無人敢動小策。」
五味怔住,「王爺何意?」
梅庚得意挑眉,「因為他有本王護著啊。」
五味:「……」
王爺您是不是忘了,沒有傳召您連宮門都進不去?
——
宮燈明艷,御書房內氣氛冰冷緊繃。
「孽種!你自己看看!」斥責帶了滔天怒意,泛黃信箋被甩出,飄落在地,楚恆之面色陰沉,「你那個生母做下的醜事!竟敢混淆我大楚皇室血統!」
楚策斂眸,俯身撿起信箋,一目十行地掃過娟秀字跡——是家書。
家書中淑妃提及鍾情於宮中侍衛,已私定終身。
「信箋亦可偽造。」楚策淡淡瞥了眼一旁痛心疾首的楚洛,笑意寡淡,「不可輕信。」
「啟稟父皇。」楚洛當即道,「兒臣尚有人證。」
楚恆之雙目內噙著怨毒,近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傳。」
小廝模樣的少年被帶了上來,唯唯諾諾連頭都不敢抬,楚洛溫聲道:「將你告訴本王的,同陛下再說一遍。」
「陛……陛下。」小廝似是愣住片刻,旋即猛地哭出聲來,邊哭邊說:「陛下要為我們家主子做主啊!前兩日府中收著淮王府的信箋,要老爺攜家眷入永安認親,小人路上患疾,誰知趕來永安時便聽聞,老爺一家四口入了淮王府便再沒了消息,今日,今日方才在亂葬崗尋著屍身啊!」
好個忠僕。
楚策眸光乍現冷色,前後關節剎那便明了。
容氏一家人不過是餌,這小廝才是真正的殺招。
「孽種!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楚恆之氣急,隨手抄起硯台便要砸。
楚策側身閃躲,那本該砸向額心的硯台落在肩頭,腳下踉蹌勉強穩住,斯文清俊的面容當即褪去血色,因痛悶哼,旋即猛然抬頭,滿眸僵冷森寒。
此刻示弱絲毫無用,楚策心知肚明,蒼白的唇勾起一抹譏諷笑意,單手扶著肩頭,挺直脊背,冷冷道:「此人可買通,信件可偽造,不過兒臣勸父皇莫要動怒,您還當我是深宮中連名字都不配有的五皇子嗎?!」
滿室寂靜,鴉雀無聲。
楚洛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瞧著楚策,強忍著一絲幸災樂禍。
敢如此頂撞大楚天子,怕是不想活了。
楚恆之面色因怒近乎扭曲,連聲道:「好,好,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將這孽種給朕拖下去,亂棍打死!」
侍衛循聲衝進來,面色蒼白的淮王殿下卻狠聲斥道:「放肆!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