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梅庚面不改色,低下頭瞧了眼又羞又慫的小傢伙,眸子裡滿是笑意與心疼。
楚策紅著臉不再開口:「……」
傷的是肩又不是腿,他能走路。
梅庚自然知他心中所想,但並不鬆手,他自然知道小策能走路,可知道歸知道,心疼歸心疼。
不是一碼事。
瞧見楚策被抱回來,在堂內候著的王太妃與陸執北等人一驚。
王太妃眉心一蹙:「怎麼回事?」
她是不願意兒子同一個男人攪和在一起,可淮王性子溫潤乖巧,又年幼喪母,還是自家兒子上趕著,口口聲聲淮王不願意就困在身邊,故此幾年下來,早已放下芥蒂,將那溫溫和和的小殿下視為親子。
「傷著了。」梅庚眼底划過暗色,餘光瞥見陸執北,當即道,「來得正好,不用本王去請了。」
陸執北:「……」
您還好意思說,我都快成淮王殿下的御賜御醫了。
陸執北瞧過後發現,楚策肩頭的傷,傷到了骨頭,靜養莫累著就是,但在外殺伐果決威震四方的西平王仍舊無比緊張,「當真無礙?」
陸執北面無表情:「養不好便有礙了。」
梅庚沉重頷首,將淮王殿下留在臥房養傷,自己則帶著陸執北等人去書房。
「你說……楚洛設計陷害淮王並非皇嗣?」虞易昳麗眉眼攀上陰鬱,略微眯眸,正色道,「若是想借陛下的手,暗中處置了淮王,情理之中,可他早知你與淮王的關係,如此行徑,實在鋌而走險。」
「正是如此。」梅庚舌尖頂了頂腮,眼底儘是陰鷙,「除非他以為我與小策之間並無情意,否則……怕是另有算計。」
陸執北神情微妙,「不過今日若非你將西北兵權交予淮王殿下,恐怕他當真走不出宮門。」
提及此事,風溯南和虞易也變了臉色,前者是欣慰,一臉果真如此,後者則耐人尋味,笑了聲,「你還真敢。」
說的自然是兵權一事。
梅庚交出了兵權,便相當於將身家性命交給了楚策。
當年口口聲聲嚷嚷著,要做楚國權臣,還要將楚策禁錮在身邊,如今可倒好,先把自己搭進去了。
梅庚眼裡的柔情幾乎要溢出來,輕輕道:「原就是我對不住他,我也信他。」
柔情似水的西平王沒坐一會兒便起身回去瞧小媳婦,被丟下的三人面面相覷,風溯南感慨道:「問世間情為何物,一物降一物。」
三個沒家室的單身漢彼此交換個眼神,風二少又無比落寞地嘆:「完了,萬一我以後也瞧上個男人該如何是好?」
陸執北深覺有理,緩緩點頭,餘光瞥向美艷無比的虞美人,誠懇道:「那你可以考慮考慮虞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