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寫西平王與淮王殿下的話本,其言辭之露骨,情節之淫穢,連梅庚都忍不住驚了。
而後便似笑非笑地去瞧那用薄毯遮住臉的小傢伙,勁瘦指節順著薄毯縫隙探進去,聲音沉緩地笑道:「此事,是本王不好。」
懷裡的小殿下顫了顫,似乎是想掙扎逃脫。
梅庚自不由他,摟緊了貼耳低聲:「近日忙,未顧得上殿下,竟要殿下瞧這些東西紓解。」
楚策忍無可忍,如玉的耳尖泛紅,低聲反駁:「不是…!」
「不妨事。」梅庚自說自話,將人禁錮在薄毯中,單手便靈活地褪了他衣物,眼底慾念攀升,口中卻促狹道:「本王這便替殿下補回來。」
楚策:「……」
他怎會知曉辛止送來的是這種東西!
混帳辛止!明日便告知駱寬,他這門生不好好讀聖賢書,辦案子,反倒去搜羅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
冬至五日後,一場夜雪,遍地皚皚,城北一片冬日枯林發現十數具屍首。
屍首皆身著白衣,上繪陰陽兩儀圖,以白綾懸於乾枯枝丫,面目猙獰,瞠目吐舌,自縊而亡。
其中甚至有一不滿十歲女童,死狀悽慘。
與此同時,洛陰教再度銷聲匿跡,線索斷得徹徹底底——只因死在林中之人,便是洛陰教眾。
仿佛以死明志,又像威脅。
西平王府,柳長訣難得滿面陰雲,聲似碎玉冷冰:「死的都是普通教眾,一生悽苦,寄望來世,那女童的母親也在其中,是個寡婦,想必是受母蠱惑,一同自盡。」
梅庚冷笑不已,「好一招棄車保帥。」
三人對坐,唯有楚策尚且平靜,斂下眼輕聲:「洛陰教名聲已毀,有林書俞在,總能順藤摸瓜將他們連根拔起。」
「就是不知林書俞的主子究竟是誰。」梅庚沉思,前世到最後,他也不曾見著這個洛陰教主,反倒是林書俞處處蹦躂,西夏大楚哪都是他。
等等…?
哪都是他…?
梅庚面色驟然變了變,似是震驚,又像是恍然,他呼吸亂了片刻,猛地握住了楚策的手,道:「小策,那個教主從未露過面。」
他特意咬重了從未,盯著那雙湛然的眸子,仿佛窺見了某個真相。
楚策也是一怔。
許是心有靈犀,他竟明白了那「從未」二字之意,當即醍醐灌頂,「你是說……林書俞他,或許就是洛陰教主?」
梅庚頷首,「極有可能。」
彼時他與柳長訣起兵逼宮,林書俞早在他大軍攻城前便不見蹤影,他也是臨死前不久,才聽聞林書俞竟在西夏任了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