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受傷和學生的身份更加真實,他等了足足三天後才找上門來。提前一天發了簡訊,按照約定時間來到與鶴野家時,屋內卻沒有亮燈,門是虛掩著的。
沒人在家?
試探地推開虛掩的門後,庫洛洛看到一團九十度望天的人形黑影。
「啊?你來了?」那團黑影動了動,語氣飽含滄桑,「那個我說哦…..我們的協議可以提前終止了。」
「是賭約取消了嗎?」
「不是,是有人要上門檢查戀愛情況的真實性,大概過幾天就要上門了!」與鶴野縮成一團,開始自暴自棄,「那個女人惡毒又聰明,肯定一眼就發現我們是假扮的啦!」
「與其被發現是作弊,還不如直接棄權更有面子一點!」
語氣中滿滿「我要擺爛」的意味。
匿於黑暗的庫洛洛眼神褪去刻意裝出純良無害,目的性極強的目光掃向與鶴野。
他還需要這個女人,絕不能讓來之不易接近她的機會消失。
「我覺得現在不用那麼悲觀。」短暫思索後,庫洛洛默默打開燈,開始冷靜地分析,「只要我們在這段時間培養出『戀人』之間的默契,我想對方也不會看出來。」
「況且,我們是剛成為不久的戀人,在一些事情上有疏漏也是可以理解和解釋的程度。如果我作為考官來檢查,首先會從兩個人之間的話語,分析是否有矛盾之處。而為了讓對方暴露破綻,我會不斷提問進攻,尋找裡面的紕漏。」
與鶴野頭頂冒出白煙,強化系女子大腦開始宕機。
往常,金敲著與鶴野的腦袋罵她是典型強化系腦子,與鶴野都會揭竿而起,雙手打叉高呼「拒絕念系歧視」。
這次,她難得覺得金說得有道理一次。
「所以,我們首要做的是,串聯好成為『戀人』之前的經歷和過往,然後接下來培養屬於『戀人』之間的默契。我想這兩點做好了,對方應該很難找出破綻。」
庫洛洛的聲音冷靜又清晰,仿佛生來就是為了條理清晰的分析。
「況且,與鶴野小姐前期投入了這麼多錢,現在直接放棄未免太可惜了。」
這句話觸及與鶴野敏感詞雷達,像是喪氣小狗的與鶴野瞬間兩眼發亮,舉起手附和,「嗯!有道理!」
真不愧是文化人,說話那麼有條理!
「那麼事不宜遲,從現在我們就開始準備吧。」
從別處拖來一張凳子,庫洛洛拿著紙筆坐在與鶴野對面。
「還請您多多指教!」
與鶴野正襟危坐,極認真地向庫洛洛鞠了一躬。
雖然他們兩個之間是僱傭關係,但是與鶴野面對庫洛洛時總有種莫名的敬意。
就像是煤老闆見到書香門第那樣?
「其實知道了對方的目的的話,反向推斷可能遇到的情況還是很容易的。如果我作為考官,考察對方的真實性,首先應該會問兩個人第一次相遇的地點。」
筆尖敲了敲紙面,庫洛洛抬頭問道:「那麼,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