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哭了。」
望著與鶴野的眼睛,庫洛洛十分平靜地陳述事實。
昔日漂亮得宛如寶石的藍色眼睛蒙上一層水霧,與鶴野鼻尖微微抽動,清澈的淚水沿著臉頰緩緩下落。
腦中突然湧入很久以前的回憶。
小小的她繫著床單披風,手中高舉樹杈寶劍,帶頭衝鋒陷陣,表情驕傲又肆意:「誰哭我瞧不起誰!」
然後現在她哭得滋哇亂叫。
民間一直有句諺語叫借酒消愁。
心緒亂如麻的與鶴野想法此刻與它不謀而合。
也不管有別人在場,也不管自己酒量有多差,與鶴野直接扒開櫥櫃擰開瓶蓋,仰頭往嘴裡灌酒。
去他x的,喝就完事了!
然後,她很成功地醉了……而且醉酒的樣子十分滑稽。
白皙的臉頰染上紅暈,與鶴野眼睛微微眯著,像只大螃蟹走得七扭八歪,沒走兩步撲騰一聲臉落地埋在沙發里。
臉埋在沙發里,與鶴野感覺呼吸很沉,周圍的事物都開始變得模模糊糊。
「與鶴野小姐,錢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耳邊飄來庫洛洛的聲音,熱氣撲在她的耳垂,弄得她很癢。
「怎麼不重要呢?」與鶴野側過身,聲音悶悶的有些不清晰,說話顛三倒四的,「還錢是我的責任,沒錢什麼都幹不了。」
「是這樣嗎?」
垂在沙發邊沿的手被庫洛洛撈了起來,放在他的手掌上,細細撫摩與鶴野的指腹。
像是在趁機捏熟睡小貓貓的肉墊。
「殺手沒一個是好東西。」與鶴野嘟噥。
「對。」庫洛洛答。
「所有殺手都趕緊消失。」
「好。」
…..
迷迷糊糊間,與鶴野勉強睜開眼睛,迎著燈光眯眼看向坐在旁邊的庫洛洛。
在酒精的作用下看到庫洛洛面容並不清晰,被麻痹的神經產生幻覺,庫洛洛「變成」了一塊巨大的奶油蛋糕。
兩隻手臂支撐著與鶴野坐了起來,身子過於親密地湊近庫洛洛,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一起。
奶油蛋糕很久以前就是與鶴野最愛吃的食物。
但是小時候很窮,很難能吃到一塊完整的奶油蛋糕,每次拿到奶油蛋糕時,與鶴野都小心翼翼地十分珍惜。
這一習慣延續到了現在。
為了讓奶油蛋糕的滋味停留在味蕾上的時間更久,她首先會伸出舌頭輕柔地,緩慢地舔乾淨最上面的奶油。
然後再將口感鬆軟綿密的蛋糕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