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交通事故,完全無法後退,現在車隊就卡在半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在t焦灼之際,負責現場安保的負責人打電話過來了——
「妮妮西娜小姐,你們大概什麼時候能抵達現場?」如機械般的男聲響起。
「是我。你們想怎麼樣?」冤有頭債有主,與鶴野並不打算廢話。
輕笑聲響起,對面索性不演了,直接換一個人說話:「你按照計劃過來就行了。請不要想著逃跑,不然這裡的客人們下場不會很好呢。」
很熟悉的陽光爽朗青年音,說出來的話語卻如墜冰窟。
語畢,尖銳槍擊響起,鋪天蓋地的哀嚎聲如海潮般湧入與鶴野耳中。
「我過來你們就會平安釋放人質麼?」與鶴野聲音冷靜。
顯然這個問題觸及盲區,短暫的停頓後,聽筒再次響起聲音:「團長說ok。」
「希望你們言出必行。」與鶴野直接掛斷電話,平靜地向司機打招呼,「麻煩按照原計劃送我過去吧。」
「你要怎麼辦?!真要去找那群犯罪分子?!」妮妮西娜拽過與鶴野的手,瞪圓了眼睛,「要不你跑吧?」
「跑不了啊。」與鶴野擠出一絲苦笑,指向身後水泄不通的交通道路,「除了到教堂的路以外,他們應該都堵死了。」
「那下車跑吧……」妮妮西娜咬緊嘴唇。
「妮妮西娜小姐,我是個很較真的人,答應好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完成。」與鶴野輕聲說,「如果這些客人因為您的關心被救下一命,想必您以後的話語權和地位都會不同以往。」
與鶴野感覺此刻自己的內心很平靜,仿佛這件事和下班吃便當沒有什麼區別。
「既然接受了您的委託,如果它失敗,那必然是我身死的時候。」與鶴野鬆開手,「無需為我擔心,選擇成為獵人的時候,我就做好了被獵物反殺的覺悟。」
當然了,與鶴野也有自己的私心。
面對欺瞞自己的騙子,她不想反而像自己做錯事一樣東躲西藏。即便孤身一人,她也要衝進去面對面和庫洛洛對峙。
——這是屬於她的驕傲。
「幫我聯繫獵人協會。」與鶴野留下最後一句話。
妮妮西娜默默注視著與鶴野下車,看她拖著裙擺,邁著優美而堅定的步伐,纖細的背影像一隻弱小易折的蝴蝶,緩緩飛進蜘蛛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孤零零走在通往教堂的紅毯上,與鶴野隨手掰斷一根鋼管,握在手中。
走進教堂的這段路,按理說應該由父兄牽起新娘的手。
關於這個問題,與鶴野也思考過。她無父無母,大概這個角色會由靠譜的凱特或者不靠譜的金(如果他願意的話)來代替。
不過現在她孤立無援,唯一的武器只有隨手掰斷的鋼管,穿著厚重的婚紗,獨自面對令不少獵人望而卻步的旅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