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調笑聲和男人們之間高談論闊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場景極其奢靡,紙醉金迷。
但在這其中格格不入的是一個年輕面孔。
他身邊沒有女人陪伴,臉上時刻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眼中更沒有那些中年男人的齷蹉下流。但也是這個宴會裡最不好惹的存在。
墨魯托是愛依家族在這座城市的最高負責人,起初他只是mafia最底層的成員。可他最會巧言令色,用自身溫和柔順的外表,成功說服一個個達官貴人們。
讓當地高官和顏悅色與愛依家族簽訂了數項條約,成功混上了本地最高負責人的職位。
但是對於墨魯托來說,最近的事業並不是很順利。上次突逢變故,讓他好不容易偷獵過來的搖錢樹被放走,自己手底下掌管的機密情報又不慎泄露,現在必須再次從這些官員身上榨取出一些利益。
這時,放置於衣袋內側的手機開始震動。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
墨魯托放下手中的酒杯,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電話里的內容下一秒就剝下他虛偽假面。
「你說什麼?!」
墨魯托拳頭狠狠砸在桌面上,剛才還在觥籌交錯的酒桌,立馬鴉雀無聲。
「Boss,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電話那邊響起瘋狂顫慄的聲音。
實際上,他們也不知道那個只能拖著槍走路的女人,能慢慢地、一點點地將他們蠶食殆盡。
起初,他們誰都沒有把那個女人當一回事。但她像一隻機敏的野獸,充滿了天然的直覺和野性。她會在出其不意的地方隱匿,給予致命一擊;又會在關鍵節點隱匿行蹤,消耗他們的彈藥。
像極了叢林之中的獵食者。
她像是慢性的毒,起初絲毫不疼不癢,等到出現症狀,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深入骨髓,藥石無醫。
那被血染紅的半邊臉頰,給他們的感覺不再是弱小、狼狽不堪,而是索命的般若惡鬼。
負責來追捕這個女人的12人,現在只剩下一個人狼狽地通風報信。
「只剩你一個人了嗎?」
「是的……」電話那邊聲音瘋狂顫抖著,只有陷入極度恐懼的人才會用這種聲調說話,「我現在將那台車的車牌號報給您……」
不可能的……他明明記得下令追捕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話還沒有說完,聽筒里槍聲響起,瘋狂震盪著墨魯托的鼓膜。
「餵?餵?」
回應他的只有沙沙的風聲。
「那個……我想請問一下,昨天晚上被掛在天橋的女人是你們幹的嗎?」
電話那頭響起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