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天邊的一輪彎月灑下一圈圈溫白的光,點點的星星掛在天上,訴說著明天將是一個好天氣。月光下,付汀和時湛的影子依靠在一起,越拉越長。
「薛大娘她們一家人真好。」付汀感慨道。
「嗯,我爹娘爺爺和大哥走後,家裡就只剩我一個了,村里大人都不讓自家孩子和我玩,說和我粘在一起會倒霉,我是個煞星,專克親近之人,薛大伯他們一家是唯一不嫌棄我的,願意讓薛青跟我玩,也對我多有照顧,算是這世上現如今出來你之外,我最重要的親人。」時湛情緒有些低落。
付汀這是第一次聽到時湛的往事。之前只聽田小春他們說時湛是天煞孤星,如今才知道了這稱呼原來是這麼來的。
付汀抓住時湛的手腕,試圖給時湛一些安慰,時湛順勢將手滑下來,牽住了付汀的手。
付汀呆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掙脫。
「你爹娘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往後會越過越好的。」
「也是你爹娘,是咱們的爹娘。」時湛肯定道。
......
漁民們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規律,時湛因為新婚,所以上次出海回來後,這次就不準備出海了。
遠河村的習俗是新婚夫婦五天回門。
轉眼,時間就到了第五天,前一天的時候,時湛就準備好了回門需要帶的東西。
天一大亮,付汀就被時湛叫起來了,付汀這才想起,今天似乎是要回門「時間不是還早嗎?」付汀睡眼惺忪,顯然是還沒有睡醒。
付汀迷迷糊糊想:「原主家不是和時湛同村嗎?一個村,走幾步路就到了,哪裡需要起這麼大早?」
「咱們家在村東頭呢,你家在村西頭邊上呢,隔得有些遠,咱們得早早出發。」說完,時湛把付汀從被窩裡拽了出來。
走在路上,付汀才知道為什麼時湛起這麼早,為什麼明明在一個村,薛大娘他們卻沒有見過原主。
這村子實在太長了,長條形的村子。從太陽未升到太陽高高掛起,付汀走的腳後跟都要疼了,才得到了時湛說要到了的消息。
到了門口,付汀才看清楚原主家的全貌。
是破落的土屋,外面的土院牆一個又一個塌下去的豁口,院子裡還有雜草,看起來竟然像是沒有住人的。
走進院子,付汀聽見一女子的哭喊聲。
「付岸,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告訴爹!」那姑娘哭喊道。
「你要告狀就告吧,看爹幫你還是幫我,再怎麼說我是這個家裡唯一的男丁,你不過是一個女子,以後也是要嫁人的,遲早是別人家的人,爹往後還得靠我呢,他怎麼說都不可能責罵我。」被叫做付岸的男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