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芷這時拽了拽付大山的袖子,示意不能就這樣斷絕關係,自己還得嫁個好人家呢。
付大山沒有理會,現在不僅要給付岸攢老婆錢,還得給自己攢棺材本,至於付芷,這都不重要了,反正付芷以後也是要嫁人的,終究是別人家的人,不用為了她而耽誤了自己拿到這一筆錢。
付大山這麼一合計,斷絕比不斷得到的好處要多。
於是便咬著牙,裝作一副不捨得的樣子,點了點頭:「你既然要和我斷絕關係,那就斷絕吧,希望你以後不後悔,但是你放心,這裡永遠是你的家,如果你以後過得不如意,爹歡迎你隨時回來。」
圍觀人群又開始議論了。
「真要斷絕關係呀?這付汀心也太狠了,怎麼說這付老爹都是他親爹,家中還有親大哥和親妹妹,就這麼斷絕關係,對得起他死去的小爹和列祖列宗嗎?」
「就是就是,這簡直太不孝了。」
「我兒子要是和我斷絕關係,我非打斷他的腿,撕爛他的嘴不可。」
......
人性就是這樣,牆頭草,順風倒,人們總有同情更弱一方的心理,誰可憐就向誰說話。
付汀也不管旁人對自己有什麼看法,怎樣議論自己,只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你放心,永遠不會再回來,你想好了,給你之後,咱們以後可就真的沒關係了,今天在場的父老鄉親們做個見證,我付汀今日自願與付大山一家斷絕父子關係,往後生活,各不打擾。」
「今日出來並沒有帶那麼多銀兩,我明日就給你送來。」
「好,明日我就叫上族叔他們,咱們在祠堂中燒香做見證。」付大山到,臉上難掩喜悅與貪婪之色。
「哥,咱們走吧。」付汀小聲道,像是終於卸下了一口氣,這會只覺得渾身沒勁,竟然有些站不穩。
心中像是放下了什麼執念般鬆懈了下來,付汀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像是被洗滌過一般通透無比。
也許是原來的付汀經過這件事之後想通了,終於肯散去執念了,付汀如是想。
這是付汀第一次叫自己哥,時湛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叫出來的。
眼看著付汀要站不穩了,時湛連忙扶住。
院門口的人早就讓開了一條路,付汀也算走的暢通無阻。
付汀已經沒有精力再想今天這裡發生的事將以怎麼快的一個速度傳到整個遠河村人的耳朵里。
「哥,我有些沒力氣,走不動了。」付汀小聲道。
聲音很小,但時湛還是聽到了。
時湛覺得付汀這帶著撒嬌的語氣簡直要可愛死人了。
今天的付汀實在迷人,一個人站在那裡,整個人仿佛發著聖光一般,特別勇敢,一點虧都沒讓自己吃。
「哥,你背我回去吧。」
付汀一句話,時湛只覺得聖光從自己天靈蓋竄到了腳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