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這麼久?」時間這麼長,感情還這麼好,付汀極為羨慕,只希望自己和時湛以後也有好幾個二十年。
「是啊,二十年前,我與陳池初相識,我們本是一同進京趕考的學子,他學問很好,是能高中狀元的那種好,我就很一般了,能中個進士就不錯了,我們一起溫書下棋,品茶飲酒,談天說地論經文,以知己相稱,相約等科考結果出來後,如果有機會,我們便到同一個地方上任,我協助他。」說起和陳池的往事,唐遠山一臉幸福與懷念。
雖然平時總是對陳池「多有不滿」,但只不過是情/趣罷了。
「可是殿試在即,家中突然傳來了你小爹,也就是我弟弟被付大山強占的消息,父親一人在家難以處理,而我和你小爹從小就要好,我不忍他受委屈,便決定放棄殿試,回清溪鎮。」
「陳池知道後,與我大吵了一架,也是在那時,我才知道了陳池待我的心思與我對他的心思是一樣的。我告訴他,讓他先考取功名,錯過了這一次,我還能再參加下一屆科考,總能追上他的腳步的。」
「陳池本想和我一同回清溪鎮,被我以性命和我們的未來要挾,最終他參加了殿試,我回了清溪鎮。」這一路走來,並不是一帆風順的,所以唐遠山難免眼眶通紅。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陳池高中探花之後,竟然放棄了大好的前程,選擇了來清溪鎮做官,我罵了他,讓他給皇上認錯,說自己一時思慮不周,做了胡塗事。陳池給我說,皇命難違,他不後悔來清溪鎮。」
之後的事情你便知道了吧,我沒有再參加科考,成為了他的師爺,在這清溪鎮已經待了二十年了。
付汀也沒有想到,唐遠山和陳池之間經歷了這麼多的坎坷。
「那舅舅後悔嗎?」
「怎麼會後悔?陳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總要有一兩件事來回報,況且陳池都沒有後悔過,我從就更不會後悔了,我只覺得慶幸是他。」老一輩的感情總是這麼的讓人感慨。
「如今我們也算圓滿,只差長輩的祝福了。等年齡大一些,陳池乞骸骨,我們就能遊山玩水了。」
雖說在付汀的觀察里,唐遠山總是「欺負」陳池,不給陳池好臉色看,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他鬧他笑,這只不過是愛情的保險劑罷了。
舅甥二人一路邊說邊走,很快就回了家。
唐老爺子已經知道了時湛參軍之事,摟著外孫好生安慰了一番,本以為這次付汀來鎮上,祖孫二人可以團聚了,沒想到卻聽到了付汀明天就動身去京城的消息。
「好好好啊,都去京城好啊,留我老爺子一個人在清溪鎮,最好你們都走了,別再回來,也別管我老頭子死活了。」唐老爺子年齡大了,就想承歡膝下,唐遠山讓自己抱不上孫子,好不容易有個外孫,卻時常分離,一時間便說了氣話。
「爹別生氣,我走的這幾天,陳池會時常來看您的。」唐遠山連忙安慰。
「我算是看出來了,全家上下只有陳池最關心我,我以後就認他做親兒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