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付汀並沒有睡多久便被一陣噩夢嚇醒。
付汀夢到時湛中箭了,倭人的箭直直的被射進了時湛的胸膛,插斷了綁著平安扣的紅繩,平安扣摔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鮮血染紅了時湛的胸膛,唇邊的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好生嚇人。
付汀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無比的慶幸那只是一場夢,但付汀還是想知道時湛的消息。
接下來的下半夜,付汀心有餘悸,總是睡不安穩,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時湛染血的胸膛和碎掉的平安扣。
付汀只好拿出時湛給自己留下來的小手帕,攥在手中,一遍又一遍的以「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這句話安慰自己,這才睡了一兩個時辰。
第二天醒來,付汀理所應當的精神不好。
唐遠山見了,皺眉問道:「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付汀沒有將自己做噩夢的事告訴唐遠山,便回道:「嗯,有些認床,不過後半夜就適應過來了。」
唐遠山看人實在是沒精神,便放棄了今天再帶付汀出去的念頭,讓付汀好好的補了一覺,自己出去會老友去了。
霓裳居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製衣鋪子,六套衣服,兩天時間就連同鞋子一起送到了府上。
衣服制好後,霓裳居已經代為漿洗過了,所以是可以直接上身穿的。
這一天,秦王終於來了。
秦王一直有些忙,在得知付汀來了京城後,連忙完成了自己手上的事務,這才來找付汀。
「這位就是付大師嗎?果然是一表人才,久仰久仰。」秦王眼中難掩驚訝。
雖然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秦王卻還是覺著驚訝。
秦王以為付大師少說也是而立之年的男子,聽陳池說是自己外甥後,秦王便覺得這付大師當是和自己一般年紀,沒想到的是,竟然年齡這么小,比自己要小七八歲的樣子,還是個長得好看的哥兒。
秦王不禁肅然起敬,果然民間出高人啊。
「草民給秦王請安。」付汀連忙行禮。
「不必多禮,本王是當今聖上第三子,名叫陳浩瑜,您是唐先生的外甥,和本王是同齡人,本王虛長你幾歲,便以兄長之位忝居,你若是不介意,便喚本王一聲瑜哥。」
秦王是個好說話的,至少從這些話中,就能看出來。
「能喚秦王瑜哥是草民的福氣,自然不會介意。」付汀表現的也很是大方。
陳浩瑜還有些惋惜,付汀還挺合自己心意的,自己喜歡的就是那些有作為有思想的哥兒,而不是家中嬌寵出來的不識人間煙火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