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小心翼翼的往那邊看,萬基又翻白眼補了句,「放心,其他侍女都在外殿,隔了兩堵牆和一個小花園,完全可以放心說話。」
江槐序踏實的嗯了一聲。
萬基是卜芸唯一的弟子,也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別看萬基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小道士模樣,但辦起事來,很讓人放心。
江槐序瞧他喝的差不多了,這才撐著頭,滿臉從容的望著他。
「替我告訴舅舅,在我與楚王大婚的第二日動手。」
萬基放下水杯,以江槐序一樣的姿勢撐頭,回了他一個無情的白眼。
「誰說我這次是替師父來傳話的了?你們自己不會用傳音蠱啊?」
他彆扭的望著江槐序,目光很快落在他頸間那些又青又紅的痕跡上。
雖然萬基嘴上不說,可心裡始終不是滋味。
「喂,你還好嗎?說實話!」
算起來,這還是江槐序來楚國以後,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的說知心話。
江槐序莞爾,「逢場作戲,無關好壞。」
只要能達到目的。
語畢,萬基卻不悅了,他拉起江槐序的手腕,上面還戴著一隻沈嬴川送他的鐲子,至於萬基怎麼知道的?
那畢竟是沈嬴川讓他去買的!
「殿下,你當真是逢場作戲嗎?看著如今沈嬴川為你淪陷的模樣,你當真沒有半分心軟?」
「你甚至還一直戴著這個紫玉鐲……」
江槐序抽回手,隨後取下鐲子隨手往牆上一扔,鐲子當場碎成了兩半。
他很清楚萬基的意思,不止是關心,還有對他的試探。
想當初,萬基一家人都死於前朝覆滅,他的之心完全不亞於江槐序。
望著碎裂的鐲子,江槐序依舊雲淡風輕的抿了口熱茶,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他都只是棋子而已。」
「我若對他心軟,誰來對我們那些無辜死去的親人心軟?」
萬基還不死心,他又追述,「可你很清楚,當初的事跟沈嬴川又沒有關係,他只是做了他作為楚國攝政王該做的。」
「你真的忍心那麼傷害他?」
江槐序眸中顯露淺淺的怒意,可沒有當場發作。
他能體諒萬基的心情,可在這種關鍵時候,問這樣毫無意義的問題純屬浪費時間!
「萬基,我最後說一遍,傷害沈嬴川並不是目的,這是咱們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現如今我雖委身於他,可我很清楚自己是誰,該做什麼。」
「我連自己都不愛,何談愛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