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漫長了,那些期待在獨守空房的七百多個日夜裡慢慢消失殆盡。
太難熬了。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前夫的臉,他每一根睫毛的分布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好想去拔掉伊爾迷的睫毛……
太討厭了這個人!
我剛動了一下胳臂,和我幾乎貼臉的前夫就睜眼了。
通常人在剛醒時腦子都不太靈敏,不過暗殺家族從小就培養起來的敏銳度讓人縱使在睡覺時也保持著高度戒備。伊爾迷凝視著我,瞳孔印出我有些慌亂的神色。
離的太近啦!他的兩個烏黑的眼珠子讓人如墜深淵,我好似腦袋中的想法都被他洞悉了一樣。
我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就是想想嘛!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又沒有真的去拔他的眼睫毛。
我七手八腳地想從伊爾迷身上爬起來,剛起了小半個幅度就被前夫的大手給又一掌按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
???
我的腦袋貼在伊爾迷結實的胸肌上,聽著他的心臟在胸膛里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這場景在之前真是八輩子求不來一回的溫馨,但是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啊!
我正打算強調一下這個事實,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點,都離婚了這樣不好,伊爾迷開口說:「凱蒂絲你聽。」
窗外傳來飛禽的啾叫,高低歡快的鳥鳴聲中摻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窸窸窣窣。
我轉過頭,微風吹拂著樹葉在搖動,有幾片剛萌芽的新葉被風吹得支撐不住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掉了下去。
很正常啊,沒什麼不對勁,伊爾迷讓我聽什麼啊?聽海哭的聲音?
我沒覺察出外面有什麼動靜需要自己繼續趴在前夫身上聆聽的,正準備拍掉伊爾迷扣在我腰上的手推開他起來時,『砰砰』兩聲,有子彈擦著我的髮絲直直打向了牆壁。
身後的牆壁被砸出兩個大洞,看起來像是被火箭炮打出來的痕跡,白色的煙霧隨之升騰而起瀰漫滿整個房間,還有刺鼻的氣味直衝腦門。
是來殺揍敵客的賞金獵人嗎?
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麼不安全啊,離婚後難得回來一趟就遇到這種事真是鬧心,我已經不是揍敵客家的一員了要是被幹掉他們也沒錢拿,我很冤誒!
好想舉白旗告訴對方別殺錯好人了……
其實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把揍敵客家一網打盡,奈何自己沒能力。之前離婚時我還想著拿伊爾迷的照片去賣錢呢,但是又很怕被前夫報復。
以伊爾迷的能力幹掉這種沒名字的小嘍囉不成問題,現在的我更怕因為已經離婚了前夫不肯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