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大聲地回應眼前的少年,但是跟櫻乃的友情時刻提醒著她。
她沒辦法答應她最好的朋友喜歡的男孩子,她沒辦法跟越前龍馬在一起。
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又隔著十萬八千里。
……好難啊。
她像是不會游泳卻不小心掉進海里的人,灌入鼻腔和口中的海水拼命地擠壓著肺部和氣管里的氧氣。真由佳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下沉,她的四肢百骸都動彈不得了,她的雙腳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捆住,下墜感無法掙脫,是如此令她恐懼。
她快要無法呼吸了……
魚和熊掌怎麼兼得呢?她必須要放棄某些東西。
那些曾經的過往裡有著他的片段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少女的眼前一個接一個重現,在冰冷的海水中似乎有人來救她了,向她拼命游過來的身影仿佛她一伸手就能觸及。
可是她已經不能動了。
她無法認同自己成為背叛者,也無法允許自己變成背叛者。
池田真由佳咬著牙說出違背本心的話:「好。」
聽著黑髮少女的回答堀尾聰史的呼吸滯住了,他的脖子像是落了枕,無法扭轉,他沒辦法轉頭去看越前的神情,他也不敢轉頭去看。
眼前的人給出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太突兀了。
堀尾根本沒想過在少女的面前還擺著一個這樣的選項。
龍馬琥珀色的貓瞳里的期艾的光逐漸黯淡,然後對池田真由佳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知道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少年轉過身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無能為力。
她能做什麼呢?
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她卻親手將太陽推遠。
讓自己落入無盡的深淵。
池田真由佳的成績一落千丈。
本身雖也不拔尖,但在班級里也算處於中游水平,現下少女像是靈魂出竅一樣整日魂不守舍。
上課連班主任叫她都仿若未聞,直接被叫到教室門口罰站。
定期考的試卷一發下來老師就給池田由美打去了電話,連懇親會都不願意來的媽媽隨意敷衍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老師更是覺得爛泥扶不上牆。
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池田真由佳再也沒跟越前龍馬說過話了,即使在一個學校一個年級見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當然了,有時候見到面了對方也不會理睬她。
有著她男朋友頭銜的堀尾聰史也不曾主動找她。
真由佳開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發呆,長時間的發呆。
櫻乃很擔心真由佳的狀態,她好幾次叫小真對方都沒有反應,好像一直沉浸在獨自的世界裡,跟她說有心事可以跟自己傾訴,真由佳卻只是搖頭說就是單純發呆而已。
究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