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雖然我在醫院也有自己看課本,結果成績還是下降得很嚴重啊。」
他一副老大不開心的表情,明野心疼極了。考試大失敗的感覺,她懂。
她揉揉他的腦袋,安撫:「這也是沒辦法的啊,精市的話一定可以很快補回去的。所以呢,你下降了多少?」
「下降到年級二十多名了。」
明野:……是我不配懂。
她笑容僵在臉上,幸村捏捏她的臉蛋,「彩呢?這次期末在年級排多少。」
她羞答答地說:「也、也是二十名……」
「彩醬好厲害啊。」幸村對她就是一通海夸。 「一邊要為我操心,一邊還要計劃著打工的事,能考到這個成績真了不起。」
明野繃不住了,捂臉嚶嚶嚶。 「是倒數!」
幸村化作了美術館裡的雕像,一整個呆滯。
她受不了地說:「所以你對我成績很好的濾鏡到底是哪裡來的啊?」
即便是暑假,幸村也不會睡懶覺。他並非不懂得放鬆。因為是人都有惰性,已經養|成的好習慣很容易被打破,不小心養出來的壞習慣又很難去糾正。
他依舊六點半起床,為家裡的植物澆水,吃過早餐,然後帶上今天要複習的功課走出家門。
從家最近的站台乘上巴士,在二町目站下車,步行十五分鐘,就到了明野打工的餐廳。
他向前台正在忙碌的店員點點頭,「早上好,朝倉さん,須野さん。」
這兩人一個是暑假打工的大學生,一個是附近家庭主婦,他們連忙停下手裡的活,向他鞠躬,「早上好!幸村君。」
少年貴氣迫人,偏偏溫和有禮地對他們打招呼,這反而令人誠惶誠恐。
他什麼特別的事都沒有做,但店內不論正在吃早餐還是排隊等候的客人們全都呆望過來。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將所有人的視線牽引到幸村身上。
對於此類現象習以為常,幸村如入無人之境,直頭直路來到二樓,推開最角落的門。
這是一間十疊大小的房間,陽台朝著屋子背面。與一樓精緻的裝修不同,這裡就像晨間劇最簡陋的出租屋,榻榻米破舊褪色,壁櫥也變形了,牆面為了清除黴菌斑刮去不少牆粉。整齊堆放了不少雜物的陽台還晾曬著一家人的衣物。
整潔,但是破敗。
優雅俊秀的貴公子與這裡一點也不搭調。
如果突然來到這種地方,幸村會忍不住皺眉。但現在這裡是世上最可愛的去處,因為明野在。
溫暖的陽光從大開的和式窗戶撒進來,明野坐在書桌前,正埋頭於一大堆帳目表中。
聽到開門聲,她望了過來,杏仁狀的大眼睛在映出幸村的那一瞬煥然發亮,「早上好啊精市。」
「早上好,彩。」
一面對她,內心就被輕鬆愉快的感覺充盈。
明野身側有個矮桌,他面朝明野在矮桌邊坐下,翻出包里課本。
安寧的空氣中,兩人各自埋頭於自己的事。
幸村保持著看書的姿勢,時不時抬眼偷看明野。她全神貫注寫寫算算,專心致志的側顏看起來尤其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