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有些破罐子破摔,乾脆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打工餐廳的主廚很擅長做魚料理,我之前是說過的吧。從知道你喜歡吃我就跟著學了。但是精市好像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很擅長料理,肯定做的比我好所以就……」
這就是他的彩。
他笨拙的,怯懦的,但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在用她所知道的任何方式愛他回應他的彩。
就像個沒人教她怎麼走路,但遵循本能、搖搖晃晃腳步不穩,朝他伸出雙手努力向他走來的小孩子一樣。
幸村痴怔怔地望著她,喃喃:「我不行了……受到暴擊,被彩醬打倒了。」
明野難為情地別開臉,「別說傻話了,快吃飯吧。」
她想起身,但幸村抱著她不放。
「比起吃飯我更想吃彩醬。」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餓得什麼都顧不上了,但是帶著撒嬌的意味。
「等……」
「還是先洗澡?我們一起。」
「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唔……真是的……」
什麼'被彩醬打倒了',大騙子,被打倒的明明是她。
「至少,不,必須關燈!」
——雖然破壞氣氛但必須插一句題外話:這裡是某些地區,不會發生任何不允許發生的事——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等他們好好品嘗過晚飯,已經到了睡覺時間。
「彩……」幸村斟酌著用詞。 「你有沒有勉強自己?」
「沒有的事……怎麼說呢?」明野羞澀地笑了起來,「我很高興。」
和她預想的不一樣,並非她將什麼獻給了他,而是兩個人一起去往了獨屬於他們的花園。
這裡陽光明媚花香滿園,所有的煩惱都被隔絕在外。他們遵從天性,盡情地在裡面嬉鬧,純真又快樂。就連那點迷惑、慌亂、不知所措,回想起來都是滿滿的幸福感。
「我又被打倒了。」幸村抱緊了她。
突然之間,明野意識到了自己的扭曲。她身邊的同齡女孩們,對於這些事情是絕不會像她一樣抱著沒什麼大不了的態度的。
在性格方面,她一直被長輩們誇獎為「溫順」。
她從不抱怨從不生氣,就算有再多的情緒也不會發泄出來。不管面對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也好,天天見面的同班同學也好,她總是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內以對方為重,時刻擔心自己破壞了別人的好心情。
在這樣的表象下,她的內在早就有哪裡壞掉了也說不定。是長期壓抑的後果嗎,還是她其實也有叛逆的一面。
「那個啊精市……你會討厭放|盪的女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