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有留意到氣氛的僵硬,幸村說:「本來打算在近期拜訪,卻沒能找到合適的時間。不過能夠提前見到彩的家人,真是令我開心。」
明野悠突然向幸村漾開一個親切的笑容,「我說,你和她睡過了嗎?」
「媽媽!」明野失聲喊了出來,眼中滿是受傷。
她拋出的問題足以讓任何少年人心慌尷尬不知所措,從此在她面前自在不起來。但幸村的神情沒有分毫變化,還是那副溫和無害的乖學生模樣。
「請不用擔心,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彩的事。」
明野悠瞪著幸村。可不管她蹬多久,少年從容的神情都沒有分毫變化。那雙平靜地迎接著她的目光十分溫和,卻不知為何讓她有點發怵。
她意識到,眼前這個人雖然年齡還是孩子,但早熟早慧,不是她能夠控制的。
也難怪里士對他毫無辦法,會以那件事為條件,要她幫他趕走彩的男友。
從剛才這番暗流涌動的對決結果看來,她好像也沒戲。
比起被人利用,為什麼不讓她來利用別人呢——想到這裡,她看向幸村的目光再沒了敵意。
「那可真讓人安心。在今後的日子裡,我的彩就拜託你了。她可是僅此一個我心愛的寶貝女兒,請好好對待她啊。」
「是。請安心。」
她向幸村綻開一個甜膩的笑容。皺紋橫生的面孔上,還是依稀可以看到曾經風華絕代的痕跡。
「啊,已經到了晚餐時間,不介意的話來我們家用晚飯嗎?」
展露出恰到好處的愉快,幸村答應了。
從見過幸村以後,悠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雖然宿醉的頻率還是沒有變化,但她幾乎不再帶牛|郎回家,時不時的也開始找明野聊天,問了她很多有關幸村的事。
「啊呀,今天是要和幸村君約會嗎?」
——開始熱心地為出門的明野打扮、挑衣服。
「好久沒見到幸村君了,就這兩天,帶他來家吃頓飯吧。」
——但每一次,她看著幸村的眼神都讓明野不安,簡直就像盯著獵物的蛇一般。
到了天氣漸漸冷下來的時候,明野悠終於不再裝了。
「彩,我們想個辦法讓幸村君和你的父親見個面吧。」
那一會,時間已經不早了。明野正坐在床|上給幸村打新的毛線手套。聞言她警覺地看向在她身邊坐下的母親。
她搖了搖頭,「沒有必要。父親對我怎樣沒有興趣的。」
「但幸村君會讓他感興趣的,那孩子比里士優秀多了。讓女婿成為繼承人……這不也是很常見的嗎?」
明野難以置信地看著母親,這張早就開始蒼老的臉因為某種不健全的熱切微微扭曲。她斷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