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寒目光微愣,隨後順著蘇晚的問話說了下去。
「你不覺得……我的身份有些……奇怪?」
蘇晚在水裡無意識地擺了擺尾巴,掀起陣陣水花。
她是真的覺得沈君寒還有夜淵的顧忌不算什麼,但在這個修真世界,恐怕血脈之說和妖獸可能就是人修之間默認的通病,倒是讓她覺得有幾分魔怔。
「其實我確實猜到了一點,不過師父,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覺得奇怪呢?」
蘇晚頓了頓,繼續說:「我和你不是一樣嗎?只不過……我沒有想到夜淵竟然是被師父剝離的妖獸血脈形成的。」
她確實沒有猜到這一點,只是覺得夜淵可能會是他的分身之類。
沈君寒對自己可真是會下狠手。
親手剝離血脈,說得輕鬆,但肯定是極疼的。
她的聲音帶著些柔軟,似是想要打消沈君寒所有負面的想法:「我只知道師父待我好,其他人的目光我一點都不在意。」
「但是師父,你是覺得……妖獸血脈,很難以啟齒嗎?不然為什麼要那樣做?」
沈君寒被蘇晚如此直白的提問問得有些拘謹。
在蘇晚身上,他在意的東西好像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他發現,自己竟還沒有他的小弟子來得通透。
好像一直以來,固步自封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沈君寒想通了不少,看著蘇晚的眼神微微發著亮:「……以後不會了。」
「什麼?」
「以後……我不會那般想了。」
蘇晚覺得沈君寒身上一輕,似乎徹底放下了些什麼。
就連面上的神色都有些冰冷消融之際。
蘇晚心下也一軟。
「糟糕!差點忘了夜淵了!」蘇晚慌忙從衣襟中把夜淵拿了出來。
小黑蛇還是一副昏迷的樣子,看樣子受傷真的很嚴重。
蘇晚想到那個黑袍男人從夜淵腹部掏出的妖丹,捧著夜淵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怎麼辦?夜淵的妖丹被那個人強行剝離……我們要從他手裡搶回來嗎?」
「他應該也進入了秘境之中,現在肯定已經在秘境之中尋找我們的身影,也不知道大師姐有沒有事。」
沈君寒蹲下身,伸手從蘇晚的掌心接過了夜淵。
夜淵一落到他的手中,僵硬的身軀自動便盤成一圈,尾巴尖有規律的甩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