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已經兩日都未曾喝過一口水,不若先用用膳?」李福小心翼翼的說。
蕭景逸抬了抬眼皮:「……孤不餓。」
李福嘆口氣,繼續勸道:「若是娘娘醒過來看見陛下如此憔悴,恐怕也會自責不已。」
她怎麼可能會自責?
恐怕暗地裡笑話他都來不及。
蕭景逸垂眸看著蘇晚始終有些蒼白的臉,有些出神的想。
「狸奴!不許進去!狸奴!!」
突如其來的喝止聲,令蕭景逸的發散的思緒短暫的回籠。
他偏頭看向聲音發出來的地方。
一隻白虎正一頭撞開攔著它的侍衛和太監,急吼吼的沖了進來。
「嗷嗚嗷嗚!」
狸奴三步兩步便跑到了蘇晚的床前,直著一隻大腦袋往蘇晚被子上聞了聞。
「陛、陛下!狸奴好像知道娘娘出事了,屬下沒有攔住!求陛下責罰!」一個專門看守狸奴的侍衛當即跪在地上,衝著蕭景逸說到。
李福看見這白虎便有些害怕,他微不可察的往後退了退,這才說:「陛下,這……這可怎麼辦?」
侍衛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來看她了?」
蕭景逸像是把白虎當作人一般,低聲問道。
狸奴衝著他嗷了一聲。
蕭景逸不像蘇晚,並不能聽懂獸語,但他卻從大白虎的眼神中看到了它對蘇晚的關切。
修長的手落在大白虎的腦門上,輕輕揉了揉。
「她一定會沒事的……孤絕對不允許她有事。」蕭景逸喃喃自語。
這話像是對著狸奴說的,又像是對著自己說的。
狸奴原先是不太懂人類的話的,但因為蘇晚,它朦朦朧朧便能夠聽懂一些話,比以前更加通人性了。
這次也是它偶爾聽見那個守著他的侍衛跟別人閒聊,說娘娘可能恐怕不太好了,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太對。
它有些驚慌的跑到這個女人住著的地方,卻見它的大兄弟一直看著睡在床上的人。
大兄弟神色像以前一樣冷淡,狸奴一直分不清他的情緒變化,但不知怎麼的,這次卻能隱隱感受到……他有些悲傷。
狸奴聳了聳鼻子,聞到了從蘇晚身上傳來的血腥味和濃重的藥味。
人類總是很脆弱,這是它跟著大兄弟上戰場時體會到的。
虎若是被箭射中,若是被刀劍所傷,養一養便好了,但人類的身軀卻太過柔軟,總是會被刀槍劍戟輕輕一碰便流很多血。
那些人類總是會死。
身上的血腥味重得跟床上的女人一樣。
別人它一點都不在意,但是這個會給它帶燒雞,會給它梳毛,還會教它追老婆的女人,卻讓狸奴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同於蕭景逸的溫暖。
它覺得自己有些難受。
在蕭景逸伸手在它頭上摸了摸時,狸奴緩緩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