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可能生不下來。」維拉說，「你快摸摸，不然以後可能摸不到了。」
「為什麼醫生會那麼說？」蘇晚問道。
掌心下的肚子微微鼓著，現在的觸感還比較綿軟，沒有到要生的時候那麼緊繃，蘇晚緩緩摸了摸，隔著那層薄薄的裙子感受到手心下生命的脈動。
「他說我有缺陷，」維拉似乎也不太懂什麼叫「缺陷」，「缺陷是什麼我不懂，但是默林說我就是完美的。」
「崽子不願意來這個世界不是我們的錯。」
她雖然面色輕鬆的說著這些話，但蘇晚能夠從她的表情看出來她的失落和困惑。
她心中不忍，有些想要用自己的能力讓維拉的崽子好好降生，但又不敢隨意去動用這股力量。
畢竟之前她只是在人魚卵上得到了成功，那些人魚卵還是自然人魚產下的，她不確定一定能在維拉的身上起作用，萬一結果相反，她就成了罪人了。
好在維拉並沒有憂傷太久，她偏頭看著蘇晚，笑著說：「沒關係，崽子沒有了還會再有的。」
「默林說我們還年輕呢。」
說罷，蘇晚也把手伸了回來，只是在抽離的同時似乎感受到維拉肚子裡的生命似乎露出了些不舍的情緒。
但那情緒太過淺淡，蘇晚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錯覺了。
摸完肚子，維拉拉著蘇晚游到了水池邊，從水池邊乾燥的檯面上拿下來一隻類似於平板的東西 。
她看著蘇晚，點開屏幕：「你餓了嗎？我們來點東西吃吧！」
蘇晚並不餓，但想到孕婦消耗很高，餓得也快，也不能掃了維拉的興致，便點點頭：「好呀，不過你來選吧，我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吃。」
「嗯嗯嗯！」維拉狠狠的點了點頭，拿著手上的平板便開始點單。
蘇晚瞄了一眼，她大概非常喜歡吃甜食，點的大多都是麵包蛋糕水果塔之類的東西，一邊點還一邊甩了甩尾巴，顯然十分開心。
性格像小孩子一樣，卻馬上就要當母親了，蘇晚嘆口氣。
也許人類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的生物。
維拉顯然是經常點單，動作非常熟練，不過五分鐘便點好了一切，提交訂單後她轉身衝著蘇晚指了指門口：「我點了之後默林就會送進來，偶爾不是他，但是很快的。」
沒想到軍部竟然還可以點外賣，倒是讓蘇晚有些意外，緊接著便聽見維拉繼續說：「只有我能點哦，都是默林給我買的，他很喜歡我的！」
「放心吧，跟我一起吃好吃的！」
維拉眼神落在蘇晚的魚尾上：「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嗎？」
蘇晚「噗嗤」一聲笑了出現，一個維拉一個紀茵，好像都很喜歡人魚的尾巴。
她伸出去一個尾巴尖，衝著維拉甩了甩：「給你摸摸。」
維拉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放在蘇晚的尾巴上摸了摸。
但她沒有紀茵那麼不客氣，那股子好奇勁兒過了，便收了手，隨後抓著蘇晚的手讓她和自己一起趴在水池邊上，眼神期待的看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