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時元只是個上班摸魚的花店小老闆,而在病患眼裡,他們只會在這個地下室看見微笑醫生。
沒有人會將這兩個天差地別的人聯繫在一起。
時元必須把這兩個職業分清楚,不然一出店門分分鐘就要被堵。
戴著面具的青年打開後門,「蓋文·范恩特先生?」
站在後門的是一個矮墩墩的中年貴族,身後還跟著一個高瘦的管家。
時元提醒:「診所有規定,看病的時候不許別人進來。」
中年貴族似乎很緊張,額頭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他不進來,只有我醫生。」
時元微微一笑:「那就好,請進,蓋文先生。」
病人進來後,時元就關上了後門,這扇門被他專門做了加厚,不僅隔絕信號,還隔音防彈防轟炸。
「放輕鬆。」時元說著熟悉的台詞:「在密閉空間感到頭暈是正常的,只需要睡一覺就好,診金付過了嗎?」
蓋文用帕子擦了擦汗:「付過了付過了,就在門口的箱子裡。」
時元禮貌道:「好的先生,請躺上來。」
中年貴族有點發胖,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就像案板上待宰的肥豬。
但善良的醫生沒有身材歧視,時元只是微微閉了閉氣,明明是最普通的治療,他此刻卻覺得有點反胃。
……難道是昨天吃太好了?
人在吃過一頓好的後,就會很難再接受其他平庸的食材。
時元又將黑影子罵了一頓,十公里外,正站在街邊的諾伽鼻子忽然癢了一下。
他穿著指揮官制服,看見有治安巡邏隊的人在收繳黑鳶尾標誌。
星都的速度比他想像的還要更快一點,新的圓桌議會剛剛換屆,新官上任三把火,上面已經注意到微笑醫生的潛在威脅了。
諾伽眼眸微眯,轉身沒入了樓層陰影處。
不過這些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甩開帝國瘋狗就已經夠煩的了。
時元替蓋文扣上束縛帶:「以防你因為緊張襲擊醫生,這些都是必要的工序。」青年笑著閒聊試圖放鬆患者心情:「誰推薦你來找我看病的呢?」
「菲特、菲特指揮官!」
時元對這個人稍微有點印象,因為他和他的丈夫是一個職業。
「好的蓋文先生,閉上眼睛倒數十秒鐘。」時元推了推麻醉針,尖銳的針頭刺入肥碩的肉/體。
蓋文緊緊閉上雙眼,鬆弛的眼皮抖個不停。
今天的病人似乎格外緊張啊。
但好歹沒被嚇暈,時元收起針頭,照舊想找一個吃播下飯。
只是找來找去都沒什麼食慾,一砸吧嘴就只能想起昨天吃的那一口香香。
時元可算是知道什麼叫由奢入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