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伽眉眼不動,他走進廚房關上推拉門,影團就像溺水瀕死的人一樣猛地從暗世界裡面冒出頭。
「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您還好嗎!被打的感覺怎麼樣?是爽多一點還是疼多一點?」
諾伽陰沉沉:「閉嘴。」
影團張開的鋸齒嘴巴消失成了黑色平面,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眨巴。
不同於在時元面前的遊刃有餘,諾伽此時的表情有一種壓抑的恐怖,卻不是那種挨了打的憤怒,他更多的帶了一點陌生的躁意。
就像是一隻原本無往不勝的野獸忽然被什麼困在了原地打轉。
時元今天出門還好好的,諾伽也趁機出去處理了一點事情,時元比他早到家,一回到家他就挨了時元一拳頭。
無解。
完全無解。
這種毫無邏輯的,不講道理的,打破了以往平靜生活的感覺讓諾伽有一種失控的煩躁感。
他習慣了對所有事情進行掌控,但就在這麼一個普通的下午,時元跳出了他的掌控圈,變得忽遠忽近了起來。
他的小貓不乖了。
諾伽水果還沒洗完,外面的門就震天響了一下。
他回頭,影團遊走著替他看了一眼外面,須臾,它返回來小心翼翼道:「他走了。」
影團:「甚至連最喜歡的果子都不吃了。」它絕望抱頭,「你們要離婚了嗎?!不——」
諾伽深吸一口。
砰的一聲汁液四濺,影子抬頭,就見主人徒手捏爆了手中的堅硬果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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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下去,時元的火泄了三分,但沒完全解氣,他生怕待在家裡引發宇宙大戰,乾脆眼不見為淨的暫時離家出走了。
自從和諾伽結婚,這所指揮官公寓就是他的小家,時元所有的東西都從時家搬了出來,如果他和諾伽穩定的家庭結構因為不可抗力解體,時元將處於一種無家可歸的狀態。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時元現在已經開始懷疑諾伽為什麼偏偏和他結婚了,難道就是因為他看起來很好騙嗎??
可惡啊好像的確是這樣。
時元腦袋簡單,很多時候確實非常好哄,懷疑諾伽身份是他第六感反應最敏銳的一次。
他信奉的是一切想不通的事情都可以用拳頭解決,只要夠能打就可以杜絕所有陰謀詭計,但是他打諾伽一拳那是對方不設防,如果諾伽真的是香香哥再搬出香香哥的實力,現在的時元恐怕還得反向挨揍。
啊啊啊啊啊打又打不過,罵又感覺在罵一個悶葫蘆,不如直接自爆,站在諾伽面前說我就是被你拆了窩的微笑醫生然後看他的反應——
時元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