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元隨口扯了個理由:「好吧我外面吃過了,剩下的你能吃完了就吃,吃不完看著收拾一下,夠不著的就放著,我睡醒了善後。」
飯糰不舍伸手:「爸爸等窩——」
時元啪一下關上了臥室的門,終於把這個粘人小喇叭閉麥了。
飯糰又連忙埋頭扒了幾口飯,一雙觸角一樣的小黑手抓上桌沿,然後一個個半透明黑煤球開始嘿咻嘿咻的幹活。
「小點聲搬哦,爸爸在睡覺。」
黑影小煤球眨了眨綠幽幽的豆豆眼。
飯糰:「空盤子放水池裡,先不要洗,水聲太大了。」
小煤球用觸手摸了摸幼崽的肉肉胳膊。
「知道知道,我也悄悄的~」
煤球們排隊從餐桌上跳下,每個小球都用兩個觸手狀的胳膊抬著碗碟,又兢兢業業的爬上櫃櫥,小心翼翼的疊放在了水池中。
飯糰用小黃雞飯勺炫了三碗飯,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才從椅子上跳下來。
他進廚房巡視了一圈,看著那雙被放回去的粉色筷子揮了揮小拳頭。
可惡,要不是爸爸覺得他太矮了飯勺放在這裡不方便,這個地方哪還能有別人的位置。
幼崽鼻息噴重,早晚有一天他要處理了它!
巡視完,飯糰又躡手躡腳走過客廳,客廳擺鐘下,那個被掛著的192番號牌正好和他的腦袋差不多高。
飯糰目不斜視的路過,他知道這是他那個死掉的親爹的東西。
很久以前,飯糰就知道爸爸其實是自己的媽媽,而另外一個參與製造他的男人已經在戰場犧牲了。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家裡也沒有他的照片和存在痕跡——除了那雙可惡的粉筷子。
他成長的速度很快,雖然只有四歲,但個頭比別的同齡幼崽高出了半個頭,在別人還在為覺醒精神力還努力的時候,他對精神力的控制已經和吃飯喝水一樣輕鬆了。
芙芙叔叔說這是因為爸爸很厲害,所以爸爸的崽崽也很厲害。
但是他知道,厲害的爸爸因為一次手術而直接睡了一整年。
他都會滿地亂爬了,爸爸才迷迷瞪瞪的醒來,但是醒來後也變得嗜睡,有時候會在很危險的時候忽然睡過去,自懂事後,飯糰一直擔心著這件事情。
走過客廳,來到臥室,他小小聲的按下門鎖。
從門縫溜進去一看,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一個高瘦的人影。
幼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幫時元抬了抬腳,又扯過被子,床上的青年咕噥了一聲。
「……團寶?」
幼崽:「是窩爸爸~」
時元閉著眼睛:「吃完飯記得去溜一下自己……」
飯糰:「好的爸爸,我一會就去客廳散步~」
時元嗯了一聲,放心的卷著被子睡大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