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中,形態各異的影子軍團緩緩站直身體。
阿芙羅眼睛一動:「如果我是你,我就回到帝國老家,全當聯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或者說你想死在這裡……時元善良,但我可不像他這樣美好。」
諾伽啟唇:「克蘭斯特家的長子,曾有長達多年的被家庭教師騷擾的經歷,很多時候,作為貴族少年的你都被鎖在一個金籠子裡,你試圖向父親求救,父親卻收了教師的錢對你置之不理,想必你那幾年的生活,和我在聯盟當一無所有的軍孤一樣有趣。」
阿芙羅嘴角淡淡笑著。
不過在諾伽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阿芙羅就過了車流,朝他而來了。
「所以呢?你要和時元說我這個色魔到底是怎麼練成的嗎?」
諾伽:「他不會關心這個。」
「但他會更可憐你這個,朋友。」
阿芙羅眼下的紅痣隨著表情輕輕晃動。
諾伽:「他不會讓他可憐的朋友,再進入更可憐的不被愛的生活。」
阿芙羅:「你偷聽我們談話。」
諾伽:「作為時元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我想我有這個旁聽的資格,你說得對,他很善良,真正骯髒的是我們,如果我有一天死在聯盟,也只會是自願踏入時元的陷阱,而不會因為你,或者其他任何人。」
男人抬了抬手,暗道里的陰影們盡數收了回去。
「這是我流竄的精神力體,並不是我主動叫出來的,現在我還能控制它們的行為,但或許哪一天,它們就會脫離控制,然後讓它們討厭的人徹底消失在這個星球上。」
阿芙羅收起笑意。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這樣陰沉冷血的人是怎麼和他一起生活三年的,他並不是真正的普通人,他也有精神力,難道他就不警惕不害怕嗎?還是說因為你的表演太成功,以至於他信以為真還甘願為你生了一個孩子。」
諾伽眼神痛苦浮動了一瞬。
大片的黑色陰影在他背後扭曲著,像什麼恐怖的怪物。
「我從不表演愛情。」
諾伽愛時元,愛一個人永遠表演不出來,在時元面前,他並不冷血無情,而是有血有肉像一個真正的活人。
所以不是時元不警惕,而是他的愛意本就真實。
阿芙羅神色全無信任,陰冷暗影和靡麗的血腥味互相碰撞,劍拔弩張的氣氛越發濃烈。
腳邊忽然滾過來一個犄角小煤球,經過幾天訓練,飯糰的小煤球終於能開口講話了。
「轉告!轉告!爸爸說了,你們要打不要在他的地盤打,打死了打傷了他還得來處理!」
兩個表里不一的男人遞次低頭看去。
小煤球豆豆眼十分嚴肅。
阿芙羅攬了把紅色長髮,他路過諾伽,聲線輕飄飄的刮過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