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尤霄改變主意,那自己這個做兒夫郎的,沒給公公留下好印象怎麼辦?
尤霄笑著摸了摸他的蹙起眉心,「小湯圓,瞧你這糾結的,不用管他,你設想的那種可能,永遠不會發生。」
「哥哥為什麼這麼篤定?」唐元將尤霄的手拉下來,「哥哥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好像……好像並不陌生,甚至第一眼就相信了他的話,都沒問他有什麼依據可以證明你們的關係……一上來就一劍拔弩張,明顯非常抗拒。」
「為什麼?」尤霄冷笑一聲,眼底只有冷漠與失望,「因為我不需要。」
「我對他無怨無恨,非要說的話,還真就只有抗拒,我不希望他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在現世的十八載人生,就從未感受到過一絲一毫的來自父母的關心和溫暖。
十二歲之前,他還或多或少還憧憬過,十二歲之後,就不稀罕了。
說來可笑,他剛被接回去那陣,他那便宜弟弟生怕自己會跟他爭寵,總是變著法兒地找他麻煩,可後來……甚至都開始同情他了。
而這個崇安王看他的眼神,也只有審視和打量,仿佛在判斷一件商品能為他帶來多少價值,並沒有半分感情。
沒有感情的血脈親緣,於他而言一文不值。
唐元聽他這話,心裡簡直疑惑重重,也不知道他哥哥對那位忽然冒出來的父親,為什麼會有這麼深的抗拒心理。
按理說一般有人上門認親,不都是懷疑、求證再相認嗎?
就算心存怨氣,也會有個發泄的過程,不至於如此冷漠絕情,直接不管真相如何,就鐵了心要撇清關係。
何況他哥哥並非感情用事、無理取鬧之人,他身上既留有一枚玉佩,就應能猜到自己當初不是被無故拋棄,那怨氣又是從何而來?
而且從前幾次三番要去贖回那枚玉佩時,唐元也從未在他哥哥身上感受到過一絲一毫對父母的怨氣。
何況他哥哥都說了,他對其無怨無恨,聽起來不像是在嘴硬,目前情緒也非常穩定,真就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哥哥對這個崇安侯,貌似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
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了。
「哥哥以前聽說過他嗎?」
尤霄搖搖頭,「沒有。」
尤霄知道唐元在想什麼,且在座各位應該都有同樣的疑問,他方才的種種反應,確實不太合常理。
但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撇開邏輯,只論主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本能覺得他不是個好人,而且他說的那個故事,聽著倒是冠冕堂皇,但是我不信。」
「這個崇安侯,我倒是有所耳聞。」唐川意味不明一笑,「因祖上立過功勳,受太祖皇帝親封崇安侯,承襲至今,已是三代,如今只有食邑,並無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