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得到柳多虞的回應,就已經很高興了,一直在傻樂。
而孔淮看著沈哲這幅笑得不值錢的樣子,心中暗罵一句豬隊友。
老醫官在柳多虞的屋子裡發現了一個香囊,香囊里散發出來的味道是毒蛇最愛聞的。
大概是天祿書院毒蛇少,也大概是柳多虞運氣好,總之,他只是被一條普通的蛇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誰要害柳多虞。
柳多虞心有餘悸:「我不想住這裡了。」
孔淮當即說:「我馬上讓人給你換屋子,徹底清掃一遍。多虞,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葉欒道:「我們回家吧。」
柳多虞扭頭看葉欒,見葉欒神色認真,柳多虞鼻子一酸:「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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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上,柳多虞還覺得自己矯情,動不動就要哭鼻子,以前他也沒有這麼感性呀。
葉欒垂頭,他看著柳多虞的小臂,那蛇正好咬在柳多虞的手腕下邊一點,傷口流的血已經止住了。
柳多虞道:「我沒事。」
回想起他剛剛嚎啕大哭的樣子,現在又告訴葉欒自己沒事,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自己安慰自己,苦中作樂吧?
葉欒心想:這個柳多虞,真是惹人心疼得緊。
葉欒帶著一些愧疚道:「要是我早點發現有蛇,也不至於這樣,你也不用受苦了。」
柳多虞更覺面上無光:「這哪裡叫受苦?這是生活給我的磨鍊!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說道後邊,柳多虞就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只會兩句。
身為上品班的學子,學的都是一地雞毛。
但葉欒卻沒有讓柳多虞冷場,他接著說:「好啦,多虞,雖然你學識淵博,但是你我之間不需要這樣客套,你就別整這些文縐縐的了。」
柳多虞沒有丟掉面子,心中暗喜。
可天祿書院離柳家到底還有一段距離,剛剛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的柳多虞,靠在馬車上睡著了。
葉欒慢慢朝柳多虞的方向挪了挪,最終挪到柳多虞的旁邊,他們的衣裳相貼。
葉欒一陣臉熱,他伸出手,將柳多虞靠著馬車的頭輕輕地按到自己的肩上。
葉欒側頭看下去,能看到柳多虞睫毛彎彎,葉欒想,剛剛大哭一場的柳多虞,和現在的柳多虞都一樣可愛。
葉欒心如鼓擂,也不知道柳多虞能不能聽到。
在馬車停下的時候,葉欒的指甲抵著自己的掌心,把自己的掌心掐出一道道月牙印子。
葉欒深吸一口氣,他像做出什麼決定一般,低頭在柳多虞的額上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