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竊竊私語:「看來今年的頭彩必定是孔淮了。」
「孔淮每年都拿頭彩,只是他不屑於薦官,非要通過科舉入仕,不然我們現在都得喊他一聲大人了。」
孔淮瞧見夫子們的滿意神色,他臉上的傲氣又多了些。
孔淮不是不屑於薦官。只是本朝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通過推薦入仕的必須得從低階小官做起,需得歷練好幾年才能出頭。
並且,推薦入仕的人窮盡一生也難以上三品之列。
這才是孔淮一直不接受薦官的原因。
孔淮之所以每次都參加春日詩會,就是要積攢名氣,這對他的仕途有非常大的幫助。
夫子們將孔淮的卷子放下,又開始評點其他人的卷子。
接下來夫子們的神情就比較鎮定了,看著並沒有多興奮的樣子。
看來餘下的人寫得都沒有孔淮好。
柳多虞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直到閱到最後一張卷子時,呂夫子越看,眉頭越緊鎖。
其他夫子湊過來看,卻也是神色冷凝。
張院長一看卷首,便抬眸向下方柳多虞的方向看去。
柳多虞原本以為張院長看的是自己,沒想到張院長看得是他身後的葉欒。
「王歸之,你上來。」
葉欒被當眾叫住,他起身,路過柳多虞的時候投給柳多虞一個安心的眼神。
葉欒走到張院長等一眾夫子們面前,頗有些不卑不亢的態度。
張院長道:「王歸之,這卷子上所寫,是出自你之手?」
葉欒點頭:「這麼多人看著,都是我一筆一划寫出來的,院長有什麼疑問嗎?」
葉欒這一番回答也尚可,只是沒什麼要尊敬長輩的意思,顯得自己有些狂了。
有夫子道:「這麼短的時間,怎麼能寫的出如此犀利的文章?此文眼光獨到,對朝堂之事如此了解,怎麼可能出自你之手?」
葉欒抿唇道:「所以夫子的意思是,這不是我寫的。」
那夫子還要再說,呂夫子卻說:「這篇大賦文筆過人,連我都甘拜下風。王歸之,這果真是出自你手?」
葉欒點頭:「自然。」
呂夫子一錘定音:「如此,今年的頭彩當屬王歸之。」
滿堂譁然。
那夫子道:「不可能,據我了解,他不過是一個伴讀,怎麼可能寫的出如此氣勢宏大的文章?」
張院長卻說:「我們天祿書院根本不屑於作假,我相信王歸之。」
柳多虞站起身來:「我也相信王歸之!這就是他寫的,這位夫子,你是見不得別人這麼優秀,還是見不得天祿書院拿下頭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