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夫子一扭頭,對葉欒說:「王歸之,你這用字用詞,極盡雕琢,你之底蘊,絕非一日之功。你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柳多虞一驚,沒想到葉欒只是稍微展露一下自己的能力,就被呂夫子懷疑起身份來了。
眾人也十分驚訝,難道這王歸之這麼厲害嗎?
葉欒不管旁人怎麼看怎麼說,他只關注柳多虞。
葉欒見柳多虞臉上也是驚訝,除此之外還帶著一些害怕?
柳多虞怎麼會害怕?
難道是……
他怕自己離開?
葉欒想到這,看著柳多虞的眼神不禁又加上了幾分憐愛。柳多虞這麼喜歡他,肯定是想要和他一直待在一處的。
但若是自己奪得頭彩獲得薦官機會,或者是還有另外的身份,那勢必要離開柳家。
而柳多虞,捨不得自己……
葉欒伸手摸摸柳多虞的頭,示意他別害怕。
接著,葉欒道:「我以前是在京都做伴讀,主人家是個富貴家,我跟著公子也學到許多。只是後來,全家被流放,我便流落到涼城,之後便做了多虞的伴讀。我身份本就低微,並沒有什麼別的身份,所積才學不過都是運氣好找到了這樣的主人家。」
眾人一聽,怪不得,京都的人家,那是何等的富貴?府里養的一個伴讀,都能夠碾壓他們涼城的學子了。
這樣一想,不禁有些難過。他們寒窗苦讀數十年,竟連京都好人家的一個伴讀都比不上。
眾人一半是震驚於葉欒的才學,一半是哀嘆自身和葉欒之間的鴻溝。
而柳多虞卻說:「眾位夫子,葉欒所作文章,你們已經看過了,可有一個結果?」
張院長卻扭頭去看那位不相信葉欒的夫子:「王夫子,你來說吧。」
這位王夫子閉上雙眼,似乎要遮掩住眼裡的難以置信、極度震驚、不甘等種種情緒。這麼多人在,他便是想要貶損葉欒,都不能夠了。
王夫子睜開雙眼:「王歸之的才學,眾人有目共睹,我無話可說。王歸之,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五十兩白銀待詩會結束後,我自當雙手奉上。」
見著這位王夫子態度誠懇,柳多虞心情舒暢,十分高興。
而葉欒前十五年已經受夠眾人矚目和稱讚了,他此刻絲毫不去關旁人的眼神如何,他看著柳多虞的笑臉說:「多虞,謝謝你相信我,這五十兩白銀,全數歸你。」
葉欒當著這王夫子的面,直接將五十兩白銀轉贈給柳多虞,讓王夫子的嘴角抽了抽。
五十兩白銀不是個小數字,在涼城,這可是夠一家子人生活一年的。
而這個王歸之,卻輕飄飄地將錢財轉送給柳多虞。
這麼多人看著,柳多虞總不能拿葉欒的錢,不過面對葉欒眼裡真摯的感激,柳多虞有些磕巴起來:「我…我有錢……這是你自己賺的錢,該你自己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