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一連串的問題,讓柳多虞有些不耐煩了:「好了,我和誰定親,想要跟你報備嗎?沈哲,我和你只是同窗,並不是什麼特別親密的關係,等我成婚了,我會遞喜帖給你的,到時候你來喝喜酒,我是歡迎的。」
柳多虞的意思很明顯,喝喜酒歡迎,胡攪蠻纏就不歡迎了。
而沈哲頓住了,他臉上神色頗為傷心:「多虞,你只需告訴我,你願不願意?」
柳多虞真的很煩,葉欒對他發脾氣就算了,連沈哲都能夠對他發脾氣了?
葉欒是天之驕子,他哄著葉欒本就不甘心了,現在一個小小沈哲也來質問他?
柳多虞本質上還是一個紈絝,他厭嫌地說:「沈哲,你管不著。」
柳多虞氣呼呼地扭頭就要進屋,卻在經過葉欒的時候聽到葉欒的話:「他管不著,我管得著嗎?」
柳多虞的腳步頓住,他強迫自己對葉欒擠出一個笑:「你當然管得著。」
柳多虞這話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滋味。
但葉欒沒管柳多虞的情緒,他比柳多虞高將近一個頭,此刻微微低著頭,將目光放在柳多虞身上,看著像是在憐憫,但是語氣十分冷:「那你跟沈公子說說,你是如何和那左相家的千金定情的吧。」
葉欒在為難人。
柳多虞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左相家的千金,他們倆一個在涼城,一個在京都,談什麼定情?
柳多虞臉上的笑本來就不真,這下更是慢慢僵硬住了。
他身後就是沈哲,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沈哲熱切的目光。
柳多虞心中罵道:這兩個真是缺心眼的東西。
但柳多虞面上對著葉欒說:「我和她是,自然是日久生情的。」
葉欒臉色黑到了極點。
但沈哲先忍不住了:「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和她青梅竹馬?!你一直在涼城,要說青梅竹馬,自然是我和你!」
畢竟他一直都是柳多虞的小跟班,平日裡雖然也仗著家中有人在衙門任職而張揚了一些,但他向來都是唯柳多虞馬首是瞻的。
他們從小就認識,但卻並不是什麼平等的關係,只因他父兄一直都很仰慕柳多虞的父兄。而他們的相識,也只是彼此的兄長在一起議事的偶然。他的父兄愛屋及烏,連帶著對柳多虞都很尊敬。沈哲當時才六七歲吧,他自然不服氣,憑什麼自己要對一個六歲的小孩那麼恭敬?
當時的沈哲不知道,那時柳多虞才剛剛被柳天從宮裡接回來,柳家父子對柳多虞更加寶貝,幾乎是不放心把他交給別人照顧,每日都輪流帶在身邊。
而帶柳多虞帶的最多的,就是柳承勇了。
因而沈哲能夠經常見到柳多虞。
一開始沈哲十分厭倦,他才不愛帶這個小孩玩呢。但由於兄長的命令,他只能勉強地點頭答應。兄長離開的時候再三叮囑,一定要照顧好這位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