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開了暖氣,宛若春天,但融不化虞柔心頭的雪花。
她一坐上車,秀眉當時就蹙起來了。
車內香包味,菸草味,酒味,幾種味道激得她想吐,她極力忍耐著,問:「靳總喝酒了?」
靳承川俊臉微微醺紅,輕「嗯」了聲,看見她坐在自己旁邊,好像還有點驚訝。
「誰讓你上車的?」
虞柔立刻瞪一眼前排副駕的林宇,林宇尷尬的嘿嘿笑。
「抱歉。」
她轉頭要去開車門,被上鎖了,李叔已經深踩油門,離開這片江景。
一雙大掌捏住她的纖肩,不由分說地扳正她的身體,將她按在車玻璃上,薄唇精準吻住她的唇——
像久未釋放的欲,在一瞬間爆發,連啃帶咬,吻得格外暴戾。
虞柔屏著呼吸,勉力讓自己不嗅到他身上的菸酒味,一腳踢在他大腿上,推開他。
靳承川低眸,瞧了瞧自己西褲上那個沾染雪花的腳印,舌尖頂了頂腮,「不是踹廢過盛泰嗎,怎麼踢歪了,只踢大腿?」
虞柔拿手背狂擦嘴,不怎麼友善的目光瞪著他,「我還不想坐牢,倒是靳總,一見到女人就咬,是尹星月滿足不了你嗎?」
靳承川別過臉,沒解釋為什麼突然發瘋親她。
她盯著他刀削般俊美的側顏,莫名在那雙琥珀鳳眸里捕捉到一絲落寞。
為什麼會落寞?
他馬上就能娶到他最心愛的女人,不應該高興才對嗎?
「虞柔。」他低喚了一次,嗓音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暗啞蠱人。
他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又狠狠糾結了一番,才問出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考慮做我的……情人。」
虞柔瞳眸顫了顫,覺得可笑又不可思議,「你跟尹星月做了婚前檢查沒?她莫非不孕不育?還是說,靳總愛上我了?靳總捨不得我?」
靳承川眉心擰起,寒著臉,「你這種拜金女,配跟我靳承川談愛?我想要什么女人都能得到,又不是非你不可。」
言下之意,願意讓她做情人,是抬舉她。
虞柔聽得心寒,才升起的一丟丟期盼的火苗,又熄滅了。
「那恐怕要讓靳總失望了,我這副身軀就算再怎麼殘破骯髒,也不會再賣給你,我就算當仲嘉澤的情人,也絕不,當你靳承川的!」
靳承川慍怒漸起,一把掐住她的胳膊,用力得指骨泛白,手臂青筋暴起。
「仲嘉澤就這麼好?讓你這麼喜歡他?」
虞柔咽下喉間的苦澀,諷刺的笑了笑,「澤少確實好,會主動給我吹頭髮,會細心顧忌到我所有需求,而且他救過我好多次了,我被盛泰逼得門都不敢出,他為了我,讓整個盛家倒台,這些恩情,以身相許是應該的,就算只能做情人,我也、心甘情願!」
靳承川睨了她好一陣,眉心越擰越緊,幽暗瞳眸壓抑著狂風驟雨,周遭暴戾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