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人的到來,地下室滿是逼仄的低氣壓,氣場比發怒時的靳承川還強。
他僅僅是站在門邊,就威懾力十足。
虞柔眼圈紅了,儘管已經間隔十多年,她依然記得這個年少時第一次見面就因為氣場太強嚇到她的老人。
哽咽的喊了聲:「靳爺爺。」
被綁架,她懷疑過尹星月,甚至懷疑過尹明德,卻沒想到是靳承川的爺爺,靳氏財閥現任掌權人,靳商。
見她認出自己,靳商微微眯眸,打量她,像是在久遠的記憶里梭尋關於她的隻字片語。
「虞子民是我外公,我叫虞柔,十五年前曾在靳家老宅寄宿過幾天,您還想得起來嗎?」
靳商深沉的眸一亮,「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我記得你剛到靳家來的時候,我還抱過你。」
「是我,靳爺爺。」
想到什麼,靳商的神色逐漸嚴峻,龍頭拐杖輕點兩下地板,略有不滿,「沒想到承川藏在外頭的小情人,竟然是你,偏偏是你——」
「您可能誤會了,我跟靳承川之間,早就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
靳商思路清晰的責問:「那你明知他有未婚妻,還攛掇他背著靳家跟你領證,想來個先斬後奏,怎麼解釋?」
虞柔一驚,沒想到民政局的事,靳承川不光告訴了尹星月,連靳老爺子都知道……
那天靳承川醉酒,她不過順嘴拿話激他,根本沒想到他會同意領證。
但是民政局這個話題,的的確確是她先開的口。
她垂下黯然的眸,被靳商不怒自威的氣場,壓得無從辯解,「對不起。」
靳商嘆了聲氣,語氣沉穩又冷酷,「既然知錯,那就領罰。」
虞柔悄悄抬眼,看了眼他身後的另外四個保鏢,每個保鏢手裡都拿著不同的駭人兇器,馬鞭、高爾夫球桿、棒球桿、蕁麻繩。
簡直……恐怖如斯。
虞柔心裡有些發怵,連連吞咽口水,「我的確有錯,我認,但您能不能饒過我肚子裡的孩子,求您讓虞家留下最後一點血脈吧。」
靳商多年殺伐果斷,眼都不眨一下,卻在聽到她這番懇求後,瞳眸顫了顫。
他杵著拐杖走近,緩緩蹲身,蒼老的手慈愛撫摸虞柔的臉,漆黑的眸里是虞柔看不透的幽沉。
「小丫頭,你靳爺爺這輩子,最恨那些貪慕富貴、滿是心機算計、妄圖魚躍龍門的壞女人,這些東西是給承川在外的野女人準備的,不至打死,最多弄殘。」
他的語氣,如長輩對晚輩的溫柔教誨,但說出來的話,又是那樣冷血殘忍。
虞柔嚇得小臉慘白,連顫抖的呼吸,都是極致的畏懼。
靳商又嘆了聲氣,繼續:「但我沒想到野女人是你,虞子民的小孫女。」
他起身,跺了跺龍頭拐杖,居高臨下的睨她。
「看在老戰友和你肚子裡虞家最後血脈的份上,我不對你動粗。今晚承川喝了我準備的茶,此時應該在跟星月那丫頭鴛鴦交頸,你就在這聽著,乖乖待一晚上,明天一早,我放你離開。」
鴛鴦交頸,聽著??
她正疑惑,就見保鏢拿著小型竊聽器,放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