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白大褂,一頭乾淨利落的墨色短髮,戴著一副斯斯文文的銀絲鏡框,貴氣優雅。
他戴著醫用口罩,遮蓋了大半邊臉,但銀絲鏡框下,那雙琥珀色鳳眸卻是那樣熟悉。
虞柔睡懵了,看見這雙眼睛,不可置信又下示意的喊:「靳……靳承川?」
男人愣了愣,沒說話。
虞柔用力揉眼睛,重新打量男人。
她這才發現男人和靳承川完全不一樣,靳承川那雙眼,時常涼薄又冷漠,高傲得難以接近。
但面前這個男人,雖然眼睛跟靳承川很像,卻沒有靳承川的眼神那麼冷,多了絲溫潤如水。
她尷尬的垂下眼,「抱歉,我認錯人了。」
「看來你已經把我忘了……」
見她沒有認出自己,男人隱約有點失落,摘下口罩和銀絲鏡框,微微躬身,朝她伸手。
「沒關係,那就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靳玉執。雖然別人不可以,但你可以稱呼我,阿執。」
他眸底的笑容愈發溫柔,「我這樣說,能想起我一點點嗎?」
第95章 靳承川不是她心上少年
男人那張臉,逐漸與記憶里那個如天使般的小少年重合。
她呆滯的盯著靳玉執遞來的手,心亂如麻。
那個被她記到心坎里的小少年阿執,是靳玉執,不是……靳承川?
怎麼可能,當年靳家女傭明明跟她說,是靳家最尊貴的少爺靳承川,她因此記了這個名字十五年,甚至為了追逐靳承川的腳步,考北戲,當演員,還把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他了……
原來是她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
她實在難以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認知,試探性的問:「十五年前,靳家老宅的那棵……槐樹?」
靳玉執嘴角的笑意,溫柔繾綣,「終於想起來了?那我還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喊你阿柔嗎?」
虞柔長睫顫得厲害,眼圈有點熱,仍然處于震驚中。
這幾年,她無數次叫靳承川阿執,為什麼靳承川會不高興,甚至生氣。
為什麼重逢時,靳承川看她的眼神那樣陌生。
原來他是真的不認識她。
——「跟你說過,我討厭聽到這個名字,非要弄哭你,才肯聽話?」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以後,不准再喊。」
還有某次激情後,靳承川站在落地窗前呷煙,半帶調侃的問她:「這個阿執,你很愛他?」
他一貫傲嬌,她當時以為他是故意逗她,跟她打啞謎,趁機表明心跡:「是啊,很愛很愛。」
他舌尖頂腮,沉默了半晌,才溢出一聲冷笑,「看來他不愛你,否則當年你走投無路,不會哭著跪著來求我。」
她從未懷疑過靳承川不是她的阿執,甚至以為靳承川是故意裝不懂,拒絕她的愛意。
那次的示愛,被奚落嘲諷了,她又氣又傷心,因此七八天都沒理靳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