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苒輕輕撫摸骨灰盒子,柔聲哄:「狗男人來找麻煩了,你不想見他對不對,那我去幫你趕走他。」
她說著,小心翼翼放下骨灰盒子,跟仲嘉澤一起下車。
只有他們兩人,沒有虞柔。
靳承川面色矜冷,沉聲質問:「虞柔呢?」
仲嘉澤不說話,顧苒苒冷笑,「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她像是在說氣話,靳承川以為虞柔是還在因為把她關雜物間的事恨他,嘆息一聲。
「讓她別鬧了,我有正事跟她說,我知道她不想見我,我不會過分糾纏,看她一眼就走。」
顧苒苒的眼眶又紅了,惡狠狠瞪著靳承川。
正要譏諷,仲嘉澤拉了下她的手臂,先一步開口:「靳總,小柔確實沒辦法再見你,她已經去世了,請你讓開,不要耽誤我們讓她入土為安的吉時。」
靳承川俊眉緊蹙,鳳眸眯了眯,變得森寒幽冷,根本不信,「你在胡說什麼。」
「昨天下午,小柔遭遇車禍,羊水栓塞大出血,送去醫院沒能救活,一屍兩命,你若不信,可以去醫院查她的死亡證明。」
靳承川袖口下的手,顫得厲害,一夜未睡,雙眼布滿紅絲,額角青筋直爆。
他其實已經有點懷疑了,卻依然堅持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見不到虞柔,我不信。」
顧苒苒哭著哭著,諷刺一笑,「你算她什麼人啊,她的遺體,你也配見?」
她這樣說,靳承川只覺得她像在逃避什麼,所以才不敢讓他見虞柔。
「我是她的債主。」
他顫抖的指尖攥緊成拳,一字一句嚴肅冷道:「我之前說過,她這種禍害,如果死了,我只會感到痛快,覺得活該,我知道她還在恨我,但她用這種方式,懲罰不了我。」
聽他這樣說,顧苒苒又氣又哭。
「你這個狗男人,我家阿柔到底是遭了什麼孽,攤上你這種冷血無情的畜生,竟被你逼得死了都不得安生。」
如果不是被仲嘉澤拉住,她恨不得衝上去撕爛靳承川的嘴。
仲嘉澤相對理智許多,「那現在靳總如願了,小柔確實死了,可以讓你的人放行嗎?」
靳承川像被那雨浸紅了眼尾,洶湧暴烈的情緒掩藏在琥珀瞳仁下,看顧苒苒哭得這麼狠,其實已經信了大半。
「我說了,見到她,我就走。」
仲嘉澤看了看時間,不想再耽擱下去,選擇打開副駕車門,輕輕取出那方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