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秋雅趕緊道:「爸,時間會沖淡一切,那個女人已經死了,等他傷心完,遲早會慢慢淡忘,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提及虞柔,靳承川終於有點不一樣的表情,忍著咳嗽回:「我不會忘記她,死都不會。」
老爺子更生氣了,蒼老的臉龐陰沉得厲害,「你父親生前,為了一個野女人,讓你媽流了多少淚,你就一點不心疼你媽媽?他為了跟小三私奔,被我抓回來,把腿打斷後才肯消停,你執迷不悟,是想跟你父親一個下場?」
靳承川沒什麼反應,絲毫無懼似的。
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老爺子越想越氣,當真是恨鐵不成鋼,「這些年我老了,對你的教育,要仁慈不少,看來還是得讓你吃個狠教訓,才能記住疼。」
「來人,拿家法來。」
家法被從靳家老宅,特意帶到靳承川的私人別墅,自從知道他背著自己養過情人,老爺子憋了一肚子火,早就想揍他了。
保鏢恭恭敬敬地捧著長條錦盒進來。
孫秋雅嚇到了,哭著求饒,「爸,不可以啊,當年您一頓家法,失手打斷了儲昌的腿,這件事您也懊悔了幾十年,如今您是要悲劇再重演到承川身上嗎?」
老爺子沉著臉不說話,但明顯因為孫雅秋的話,有些觸動。
孫雅秋:「承川不是儲昌那種心軟的性子,您還曾誇他跟您年輕時殺伐果斷的樣子最像,這麼多年來,您只對承川動過一次家法,那次您也很心疼不是嗎?人難免會犯錯,您再給承川一次機會,我相信他會想通的。」
唯一那次動家法,是靳承川少年時的叛逆期,搞離家出走,結果被保鏢逮回去,靳老爺子氣得把他按在祠堂里揍,打得七八天下不來床,過後就打乖了。
老爺子嘆息一聲,也有點捨不得。
靳承川從會走路開始,就一直養在他身邊,連孫雅秋這個母親都只能偶爾去看兩眼,絲毫不能參與對靳承川的教育問題。
這是他看著一點點長大的孫子,委以重任的孫子。
孫秋雅一番話,勾起他不少回憶,心軟了不少,他嘆息給台階下:
「承川,你為了虞柔想搞垮親家,這些事我可以不計較,我可以替你安撫尹家,只要你儘快娶了星月,我可以當做這段時間的事,都沒發生過。」
靳承川俊眉漸漸擰起,想了想,虛弱的唇邊陣陣失笑,「退婚的事,我已經公布出去,爺爺還要我娶她?」
靳商老成持重的跺了跺拐杖,「這些你不用管,財團公關部會替你解決,你只需要履行你的義務,娶她。」
靳承川嘴角勾起諷刺,薄唇相譏:「娶不了,銅製婚書已經被我融了。爺爺既然這麼喜歡她,何必非要她做孫媳,不如爺爺娶了她,讓她當靳家最年輕的老祖宗。」
「混帳!」
靳商臉色鐵青,這回是真的被他氣得暴跳如雷。
「拿家法,狠狠打!誰都不准求情!」
他怒指靳承川,咬牙切齒,「你只是我選定的繼承人,不是掌權人,靳家還得老子說了算,我能給你權利,也能收回你的權利,靳家可不止你一個少爺。」
「這頓打,老子要讓你記住,等你真正手握所有權柄,能力蓋過老子,沒有軟肋沒有畏懼,才有資格緬懷你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