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閉上眼,身體重心緩緩往前傾,死過一次的她已經不畏懼死亡了——
「阿柔!」
眼看她真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天台,靳玉執眼疾手快狂奔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將她拉回身邊,怒瞪另外三個女人。
「裴吉公爵既然收養了她,那她就是你們的妹妹,你們非但不好好對她,還排擠她,逼她去死?」
幾個女人穿著華麗的長裙,打扮精緻,珠光寶氣。
面對質問,她們底氣很足,「不過是開個玩笑,我怎麼知道她真的敢跳啊,掃興,走了走了。」
幾個女人興致缺缺的離開了。
靳玉執低眸,看著懷裡消瘦憔悴的虞柔,一陣陣自責與後悔湧上心頭。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在公爵府過的是這種日子……」
裴吉文森特身為皇室貴族,平時公務繁忙,很少能顧忌虞柔,裴吉文森特的幾個親生女兒,明顯都不接受虞柔這個突如其來的養女,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都敢這麼囂張,這三個月以來,不知道排擠虞柔多少次。
越想到這些,靳玉執內心的愧疚更深。
虞柔腦袋懨懨地靠著他的肩頭,明明還活著,卻像是心已經死了。
「靳醫生,對不起,我可能要辜負你給的新生命了。」
靳玉執眉心蹙了蹙,覺得她的狀態很不對勁,無意中又看到了她手腕內側的傷。
一條條殷紅的傷痕排列著,使本該白皙的肌膚看上去有些可怖。
靳玉執微驚,「這是那幾個公爵府小姐傷的?」
虞柔輕輕搖頭,虛聲回:「我自己傷的。」
靳玉執又是一驚。
「阿柔,你為什麼要自殘?」
虞柔笑了笑,「不記得了。」
愧疚感來得太洶湧,使靳玉執心口一沉,整片胸腔都是綿延的生疼感。
作為醫生,他清楚的知道虞柔這是產後抑鬱症的表現,而且病得很嚴重。
他握緊虞柔冰涼的小手,試圖多塞給她一點溫暖,不厭其煩的重複:「都會好起來的,你不是一個人,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我是你的阿執,你一個人的阿執,我不會再像十多年前那樣,使你找不到我。」
「從今以後,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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