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虞柔整個人縮了起來,一臉幽怨地盯著他,「你今天這嘴是找閻王開過光吧,可別再叭叭了,我還想多活兩年。」
活兩年……
雖然只是一句隨意的吐槽,落進靳承川耳里,心口隨之一疼。
認識她這麼久,知道她一直都是個開朗樂觀的女孩,當初到底是有多絕望,才會得了重度抑鬱症,幾度自殺自殘……
越想,心口越發壓抑得難以呼吸,愧疚將他淹沒,他眼圈深紅悲痛,臉上分不清是雨是淚。
虞柔在觀察四周地形時,他抓住她的手,不顧受傷的掌心有多疼,將她抓得很緊。
「活兩年怎麼夠,你這種壞到骨子裡的女人,要長命百歲才行。」
他輕飄飄的語氣,像是冷諷。
虞柔回瞪他,注意到他散漫的笑意里,眉心微微泄出一絲疼痛,臉色也有些蒼白,於是順著他的話道:
「有你這開了光的嘴,我的命一定很長,而你,也要長命百歲,我還等著看你這種惡人孤獨終老,晚景淒涼。」
他笑:「我不想活那麼久,如果要死,我一定死在你前頭。」
已經失去過她一次,那種痛徹心扉的絕望,他永遠不想再感受一次。
生與死的話題,氣氛越發沉重起來。
虞柔偏過頭,轉移話題:「你還能不能走?我們得趕緊下山,太冷了,我不被這雨淋死,恐怕要先被凍死。」
「能走。」
靳承川撐著後背的劇痛,緩緩站起來,跟她互相攙著走。
困境面前,此刻的兩人只能依靠彼此,什麼都顧不得多想,先活下去再說。
天邊閃電嘶鳴,昏暗的光線下時不時閃兩道白光,將兩人淋著雨的臉色,照得慘白一片。
來時的山路已經徹底被雨泥沖壞,下山的路格外艱難。
手機確實沒有信號,虞柔怕被雷劈,只好將靳承川的手機關機,關機前最後看了一眼時間。
7點15分,從登上山頂開始算,他們已經被困在山裡一個多小時了。
靳承川體魄強健,就算受了點傷,狀態看起來也比虞柔好一些。
這個雷雨天對於虞柔來說,只剩痛苦,足以摧毀她所有意志力的痛苦。
冷。
全身濕透。
海風像要往骨頭縫裡鑽,凍得她牙齒打顫,全身的肌肉無比僵硬,下山的腳步越發滯澀。
不僅如此,全身溫度失衡的情況下,緊接著就是洶湧的飢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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