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看著他口罩下蓋不住的雙眼疲憊,雙手都包著紗布,明顯自己也是傷患,心裡直犯嘀咕,「1204已經有病人家屬進行陪護了。」
「哪個家屬?」靳承川擰眉,虞柔哪來的什麼家屬?一半血緣關係的尹星月?
「患者的老公。」
某張戴著銀絲眼鏡溫潤如玉的臉,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頂多算個前男友,靳玉執居然好意思繼續以虞柔的老公自稱?
他壓著火,「沒有結婚證算哪門子的老公,你們醫院沒查清楚就准人陪護,萬一傷害到患者怎麼辦。」
小護士被凶懵了,「哪個醫院會去查陪床的家屬啊,而且那是之前來我們院開過心臟手術實踐講會的靳醫生。」
靳醫生溫和有禮,看起來比眼前這個戾氣很重的男人靠譜多了。
「他都棄醫從商了,還算哪門子醫生。」靳承川忍了又忍,壓下想興師問罪的火氣,先見到虞柔最要緊,「我也是1204房的家屬,我去跟裡面那位商量一下,他走我留下,不會破壞你們醫院的規矩。」
「您是患者的誰?」
前金主。
靳承川憋了一口悶氣,「我是她哥。」
小護士終於肯放行了。
靳承川推開1204的病房門,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握著虞柔雙手、滿臉擔憂的靳玉執。
靳玉執也看到了他,沒有錯過他的蒼白病容,表情明顯一驚,「三哥,你傷得比阿柔重,怎麼不在靳州醫院多多休息?」
他走過去,面無表情地弄開靳玉執的手,「換個醫院一樣休息,這裡有我,你可以走了。」
靳玉執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三哥不懂藥理,自己也是病人,阿柔還是交給我照顧比較好。」
靳承川冷冷低睨他,「合格的前男友就該跟死了一樣,你非要像牛皮糖一樣黏著她?」
「我黏她是有分寸的,我不會追她追到綜藝節目裡,不會把她帶到山上受困,不會害她高燒昏迷不醒,三哥覺得誰更像牛皮糖?」
這次的事,靳承川心裡的確有愧,但那份愧疚感是對虞柔的,旁人沒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他。
「靳玉執,有了財團10%的股份,當起了大股東、副總,你現在說話都硬氣了,陰陽我?」
「……」靳玉執啞了聲,恢復了以往的低順,不再爭辯什麼。
靳承川占據上風,正要喊他滾,病房的門又開了。
仲嘉澤提著幾袋補品和一束鮮花走進來,身後跟著護士。
護士說:「這位也說是患者的哥哥,你倆到底誰才是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