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直擊顧苒苒的爽點,火氣一瞬間就滅了個乾淨,看著他那張蒼白的俊顏,又覺得順眼了好幾分。
他修長勻稱的手交疊擱在被子上,坐在小小的陪護床上,舉手投足是漫不經心的優雅尊貴。
拿捏了顧苒苒,絲毫不慌。
「這次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說的條件?」
「……」被他這麼一說,顧苒苒有理變成沒理了。
「不要一臉被我脅迫似的樣子,還人情債罷了,而且我不會傷害虞柔,你乖乖回公寓,這裡交給我,以後我們兩清。」
顧苒苒這回總算知道欠人情的滋味有多痛苦,而且靳承川不是一般的男人,真的很難搞,難怪她家阿柔想盡辦法都擺脫不掉他。
「就這一次。」她妥協了,「以後別想用人情債,讓我給你開後門,你們三個追阿柔,誰都別想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誰都不站隊。」
總算打發了顧苒苒,靳承川翻身下床,去廁所打來一盆溫水,給虞柔擦身體。
她白皙纖瘦的手背上打著吊針,靳承川看得有點心疼,緩緩俯身吻了吻她的指尖。
「以後非得督促你鍛鍊,多加強體質才行,淋點雨就病成這樣,可怎麼得了。」
昏睡中,虞柔眉心微微擰著,像有什麼化不開的愁絲。
她虛弱青白的唇微微張了下,像是夢囈。
靳承川立刻貼到她唇邊,細細傾聽。
她喊的是:「靳…承川……」
像一股清泉淌過心間,衝散了連日來的陰霾苦澀。
靳承川挑眉,深褐色鳳眸燃起一縷微光,「這是第一次聽見你說夢話喊我的名字,阿柔,你心裡其實還有我的對不對?」
然而他只高興了幾秒,虞柔微微翕動的嘴唇還在說著什麼。
「殺…千刀的……」
連起來是:靳承川,殺千刀的。
「……」
他上一秒還在雲端,下一秒就被後半句話打回地獄,萬劫不復。
阿執、阿執哥哥喊了那麼多次,唯一一次喊他的名字,竟然是罵他的。
他酸得整顆心都像泡在醋缸里,「就這麼討厭我,夢裡都要罵我兩句。」
虞柔還在虛弱呢喃,無外乎都是什麼混蛋、王八蛋之類的,估計夢裡都在對他拳打腳踢。
他冷哼一聲,不再理她,自己坐回陪護小床上,後背有傷,纏了繃帶,只能趴著睡。
沒一會兒,值班護士進來查體溫,體溫計遞給靳承川,靳承川卻沒接。
「不治了,不如死了清淨。」
一臉懵逼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