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小子嘴甜。」
孫雅秋被哄得很高興,嗔怪著看了小雷一眼,「專心開車。」
靳承川臉色如常,什麼都沒發現。
但落進虞柔眼裡,像極了打情罵俏。
她無端想起上次在靳州醫院地下車庫,小雷跟孫雅秋說「我本不本分,太太用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清楚嗎?如果有一天,太太覺得我這張臉不好看了,會把我換掉嗎?」
那個情形,那些話,太曖昧了。
她實在無法想像,五十多歲、已經是生育三個孩子的孫雅秋,跟才二十多歲,剛出大學的年輕小司機……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賓利車停在山下,幾人步行上山,去了真清道觀。
在住持的引薦下,幾人見到了那位已經是白髮垂暮的老先生。
孫雅秋遞上靳承川的生辰八字、屬相等等的資料,「老先生,聽說您跟我家靳老爺子年輕時有過交情,最近靳家不太平,想請您替我家掌權人算一卦。」
靳承川有察覺老先生的視線不太對,伸手在老先生跟前晃了晃。
沒反應,是瞎的。
卻聽老先生說:「我看不見,但我能聽見,你不用試探我。」
他接過孫雅秋遞來的文件,又說:「既然是靳商的後人,那老朽再算最後一卦。」
他取出五枚銅錢,讓靳承川選出三枚,放進他的兆龜中。
在幾人看不懂的一番操作下,兆龜被晃出一枚銅錢,他滿是老繭的手細細摩挲銅錢紋路,表情嚴峻得難以捉摸,止不住的搖頭嘆氣。
靳承川面無表情,只覺得神經兮兮。
虞柔完全看不懂什麼意思。
孫雅秋一臉緊張,「我兒子的命格,怎麼樣?」
老先生仍是搖頭,「井卦,大凶之兆,易見血光,如若不能破解這道劫,靳先生熬不過今年冬天。」
虞柔被狠狠嚇了一跳。
靳承川眉心微擰,臉色森寒。
孫雅秋急得有點語無倫次了,「那……那該怎麼破解?」
老先生搖頭,「靳先生命數如此,老朽無能,不能為靳先生破除此劫,一切皆看機緣造化。」
靳承川哼笑一聲:「已經是深秋了,熬不過今年冬天,豈不是說我病入膏肓,沒幾個月可活?」
老先生不說話。
孫雅秋深知這是靳商很信任的算命大師,心裡越來越慌張:「承川他身體好好的,怎麼會這樣,老先生是不是算錯了,能重新算一次嗎?」
「我的卦,絕不會錯。」
「行了,媽,我不信這些,命數,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