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生分,是我又用回虞柔這個名字了。」
裴吉文森特又問:「所以,公爵府四小姐的身份你不要了?」
「只要公爵大人不嫌棄我,我可以永遠都是您的養女。」
裴吉文森特沉默了會。
虞柔也跟著沉默了。
她其實一點都搞不懂裴吉文森特對自己的態度。
靳玉執說,只有她有資格跟裴吉文森特談條件。
可她其實沒什麼底氣談條件,寄住在公爵府那些日子,裴吉文森特因為公務繁忙,根本不怎麼管她,雖然偶爾見幾次,對她的態度慈愛又溫柔,但她總覺得不自在,甚至很怪。
裴吉文森特看著她時,總像是在透過她的臉,看她的母親……
聽筒里短暫的安靜了會,裴吉文森特終於主動開口。
「是否要成為公爵府養女的事,我不逼你,先說正事吧,你不會無緣無故給我聯繫我,是遇到難題了?」
「是。」虞柔試探道:「您還記得靳承川嗎?華國京都靳氏財閥的掌權人。」
裴吉文森特聲色如常:「記得,他怎麼了?」
「他之前因為丟了護照和身份證,被陰差陽錯送進生物實驗室當成活體實驗,折磨出不少後遺症,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竟然有這種事?那他的遭遇還真是令人惋惜。」
「我不知道生物實驗室有沒有什麼解藥劑,公爵大人,我想救他。」
裴吉文森特再度沉默,長嘆一口氣後,語重心長的說:「南初,他傷害過你,我本就不贊同你跟他在一起,他的死活,跟你沒什麼關係,這是他的命。」
「我跟他之間有很多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公爵大人,我想幫他,我想他活。」
裴吉文森特說:「我跟生物實驗室那邊沒什麼聯繫,如今非酋聯合國換了新政,我的權利被削減很多……」
虞柔失落的垂下眼,懨懨的。
似是猜到她會不高興,裴吉文森特又迂迴了下說:「你既然這麼堅持,我想辦法幫你問問生物實驗室那邊。」
「謝謝公爵大人。」聲她想了想又說,「如果有消息了,儘快聯繫我好嗎?我可以親自來非酋聯合國,走一趟生物實驗室。」
「好,放心。」
電話總算掛了,虞柔背靠著隔間的門,因為太緊張而腿軟,整個人緩緩滑坐下去。
若不是靳玉執說幕後之人就是裴吉文森特,她根本無法把瘋子、殘忍等等的詞彙,跟裴吉文森特這個名字重合在一起。
在非酋聯合國醫院治療抑鬱症的那三年,裴吉文森特對她很好,她是打從心底里尊重敬畏他的。
今晚這通國際電話,只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他對答自如,可見城府很深。
從此以後,就是敵人,得小心提防著。
不過,靳玉執也說過,裴吉文森特還有一個合謀夥伴,那個人又會是誰?
虞柔琢磨著,一路走出洗手間,回到包房的時候,仲嘉澤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