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息一聲，對虞柔偶爾逗他的行為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冷著聲調吐槽：「演得挺認真，恐怕她自己都要信了。」
仲嘉澤的注意力還在『串串』那兩個字上，好一陣忍笑。
「小柔平時私底下喜歡喊你串串？她還說這條狗像你，看來在她眼裡你是一條昂貴傲嬌的大狗？作為小柔認可的『娘家人』，我以後該稱呼你比較好？串爺？」
「……」
靳承川寒著臉，耳尖有些紅，下頜線緊繃著，陰惻惻的回：「這是她的愛稱，澤少這種手下敗將，只配被她喊一聲尊稱。」
仲嘉澤聽得有些酸，「當年那場車禍，她救了我，如果之後我早點找到她，她說不定會先愛上我，就沒有串爺什麼事。」（坐標第78章）
虞柔和仲嘉澤初識的過往，他前幾天聽顧苒苒提起過，冷冷嗤笑一聲。
「她救你那天我也在現場，那個時候她跟我已經是包養關係，我一直把她藏在海景別墅，你不可能早點找到她，哪怕重來一次，你也沒有機會。」
他說得格外扎心，仲嘉澤臉龐僵了僵。
秉承著不能心裡難過也要拉情敵下水的原則，仲嘉澤哼聲道：「那如果重來的時間再早一點，小柔童年遇到靳玉執時，沒有被女傭錯認成你，記成你的名字，她之後的十幾年一定會去追逐靳玉執的腳步，也一定會深深愛上靳玉執，她根本就不會遇上你，你同樣沒有機會。」
靳承川本就因病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寸，掌心驀地攥住被單，垂下眼睫蓋住瞳孔里的悵然若失，好一陣啞了聲。
仲嘉澤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
提及那件事，他好像被戳心了。
顧念著他最近挺慘了，長了腦瘤又失去味覺視覺，仲嘉澤有點歉疚，圓自己剛才的話：「可惜人生不會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終究是你得到了小柔的人，也得到了小柔的心，你贏了。」
靳承川是理智且思路清晰的，「我沒有贏，能白頭到老、跟她長長久久的走下去，才是贏。」
等他病逝，虞柔應該會再次選擇靳玉執吧，畢竟童年意外的錯過，對他倆來說都是遺憾。
仲嘉澤聽得有些唏噓，尤其是最近看著他天天做各種儀器檢查，各種輸液打針做穿刺，兩條手臂都快扎青了，又有些感嘆。
「你好好配合治療，病魔和陰霾終將過去。」
靳承川淺勾唇，戲謔自己：「死了，病魔和陰霾同樣會過去。」
「……」這天沒法好好聊。
*
在跟裴吉蜜分開、各自回住處的車上，虞柔收到了來自華國的國際簡訊回復。
【我已經念給靳爺聽了，他讓我回覆你，別太累著，如果在那邊遇到麻煩，及時找大使館，聯繫國際警方，如果不方便，也可以先聯繫田聰，他會隨時幫著去做這些事】
虞柔看得熱淚盈眶，沒兩天就要入冬了，手是冰涼的，心卻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