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執微怔,抬起的胳膊僵了幾秒,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被雪凍紅的手緩緩掐緊成拳,他深吸一口氣,扶正銀絲眼鏡,忍著腿上鑽心的疼,緩慢的重新站了起來。
裴吉文森特很有耐心,等他完全站好,才重新揮起高爾夫球桿。
這回靳玉執紋絲不動,只是閉上眼等著劇痛降臨。
裴吉文森特卻收了杆,將他一番打量後,用球桿輕戳他的大衣衣領,「脫了。」
他愣了幾秒,骨節分明的手快速褪下黑色大衣,隨意的扔到雪地上。
裡面是一件白色高領毛衣,很修身,襯得整個人欣長好看。
漫天飛雪,室外溫度極低。
靳玉執的身姿極致單薄,俊顏微白,卻勾不起裴吉文森特一絲一毫的憐意。
裴吉文森特微眯冷眸,像一隻兇狠發怒中要吃人的猛獸,手中球桿接二連三的砸到靳玉執身上。
起初靳玉執還硬撐著扛了兩下,踉蹌了好幾步,堪堪站穩。
嗖啪——!
重重一記球桿砸到了後背胸腔,他痛哼,再次摔倒進雪地里,嗆了口血,劇烈咳嗽。
殷紅的血,落在潔白的雪面上,格外鮮艷醒目。
裴吉文森特最愛看自恃高潔清雋的人,在他面前破碎悽慘的樣子,心裡勉強舒暢了點。
他將高爾夫球桿遞給泰德,取來黑雪茄,吸上兩口,怒氣似乎又消散了些。
「靳玉執,你認識我至少十年了,見慣了我揍別人,還是第一次被我揍吧?」
他緩緩蹲身,皮手套輕拍靳玉執蒼白的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對你不好嗎?」
「你知道我不少秘密,我卻沒有想過殺你滅口,我幫你查母親的冤死,幫你搶靳家掌權,幫你找素未謀面的妹妹,甚至想把最疼愛的三女兒嫁給你,讓公爵府成為你永遠的靠山,我做得還不夠多?」
哪裡是『幫』,裴吉文森特做的任何事,都是要收取利息的,若沒有利益,根本不會出手。
但,從一開始決定與虎謀皮開始,靳玉執就知道遲早要被老虎撲咬。
他咽下嘴裡的血腥氣,吃力的答:「公爵大人恨透了靳家人,唯獨對我極好。」
「我對你好,你是怎麼回報我的?」
裴吉文森特一把掐住靳玉執的下頜,咬牙切齒:「之前你偷偷把虞柔的孩子藏起來養,生怕我弄死他,結果弄丟了孩子,讓那孩子陰差陽錯的被靳承川養了,這事我沒跟你計較,你不讓我對孩子下手,我如你所願的收手了,但你還在騙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
「我不明白公爵大人的意思,我騙了什麼?」
他捏靳玉執下頜的手越發用力,「你造假虞柔的檢查單,騙我說她不孕。這次她腸胃炎復發,我出於對你的信任,才讓你為她看病,你卻隱瞞她懷孕的事,居心不良,實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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