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跟我搞冷暴力嗎?靳承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了?」
靳承川眼睫微掀,沒扎針的右手緊抓著被角。
忍了又忍,他琥珀色鳳眸壓抑著複雜之色,反問:「我倒是想問你……你是不是不想嫁?」
「嗯?」
虞柔微懵,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這樣想,仔細思索著他這段時間的所有反常。
那次在非酋,裴吉安斯的家裡,她撒謊說肚子裡的孩子是裴吉文森特的,剛好被靳承川聽見。明明知道孫雅秋非常想要他們生二胎,他卻沒有告訴孫雅秋,她懷孕的事。
她住院,他故意挑她睡著的時間來陪護,又從不跟她提孩子的事。
他該不會……真以為孩子是裴吉文森特的吧?
以為是這個原因,虞柔趕忙解釋:「裴吉文森特沒有碰過我,算算孕期,我肚子裡的寶寶正好整三個月了,是在離開非酋的前一晚,我因為不舍,主動勾你,我們……荒唐得太狠了,才留下的。」
靳承川緩緩翻身坐起來,跟她四目相對,眼神里似乎有驚喜,也有慶幸。
虞柔忍著鼻尖的酸楚,咬了咬唇,「你要是不信,等孩子生下來,可以去做個親子鑑定。」
「沒有不信。」靳承川主動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就算真是裴吉裴吉文森特的,只要你想生,我也不介意,我可以養。」
之所以回來這麼多天都沒有告訴任何靳家人,是因為他前面確實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怕說出去後,虞柔沒有做好應對準備,會慌亂。
也是因為醫生說孕期前三個月要特別注意,最好不要宣揚,等月份大一點,胎象穩一點再說。
哪怕這些話,他都沒有解釋出口,四目相對時,虞柔看著他的眼睛,是信他的。
她反扣住他的手,指尖穿過他的指縫,十指交疊緊握,又問:「林宇都告訴我了,你為什麼不願意做手術?」
靳承川俊臉一僵,又不說話了。
看他這樣子,像是已經打定主意,堅決不手術。
虞柔心裡鬱悶,憋著火,語氣凶了幾分,「你不手術,腦瘤惡化了怎麼辦?你讓小奶糕和我肚子裡的這個小寶寶怎麼辦?」
靳承川緊抿唇角不語。
「靳承川,你必須手術,這不是商量,不然我就偷偷帶著小奶糕和肚子裡的寶寶跑路,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們,太太才給我轉了五千萬,我找個偏遠的小縣城生活,可以一輩子都過得很逍遙的。」
她凶凶的樣子有點炸毛,美眸里卻水霧朦朧,看起來像受了欺負,我見猶憐。
靳承川幾次欲言又止,「腦瘤手術很容易有後遺症,我也許會神經紊亂,導致失去記憶,或者變成白痴智障……」
他認真的看著她,「虞柔,如果你知道我很有可能會忘記你,不再愛你,你還會希望我儘快做手術嗎?」
虞柔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靳承川微怔,蹙起的眉頭皺痕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