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滯地望著浴室的方向,戰景熙忽然想起來傍晚時媽媽電話里跟她說的話。
「不要!七七,你千萬不要因為爸爸的事去找你小叔,還有暖暖,你連她也不能告訴,你哥那邊也是,知道嗎?」
她不懂更不明白,媽媽為什麼要這這般攔著她,她也問了可媽媽只是說,爸爸從商這麼多年,經他手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只是這些說白了都也是一些用錢就能打點過去的事,而一旦被整個家裡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她當然不相信這就是事實,可媽媽一再這麼地跟她說,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答應她。
最後媽媽語重心長地囑咐她說,要她這幾天裡一定要看好周硯川,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守好景盛,那是爸爸一生的心血,絕對不能受這件事的影響。
最後的最後媽媽還跟她說,爸爸這件事不用她管了,她會著手想辦法來打點。
她感覺得到,媽媽對她隱瞞了很多,這樣的時期,她也沒辦法問,就只是一一地答應她,好讓她安心。
「七七,你這次真讓媽媽好意外,媽媽以為這麼大的事你會哭,會害怕,會第一時間找你小叔去幫助,沒想到你會這麼堅強,媽媽的好女兒,你真是長大了,媽媽愛你!」
想到媽媽哽咽著誇獎她的這些話,戰景熙眼眶熱了又熱。
半晌,她調整好情緒走向浴室。
幾乎是她剛一走過去,周硯川就從裡面出來了。
看到她進來,他沒有絲毫意外地繫著浴袍的帶子。
人有時候最怕的就是故地重遊。
景熙站在那裡,看著那件異常合他身的黑色浴袍,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這句話。
這是他們剛搞在一起沒多久後,她在國外給他買的,曾幾何時,每次在浴室洗過澡後,她就那麼鑽進他懷裡,然後被他用這浴袍裹著到大床上開始一場又一場親密的運動。
現在再看這件浴袍,除卻噁心之外,她找不到別的感覺。
冬日的深夜,萬籟俱靜,她聽到自己無奈又破碎的聲音。
「可不可以換種別的方式?」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用別的女人用過的男人!
已走出一截遠的周硯川涼涼扔給她幾個字,「沒人逼你。」
「……」
戰景熙憤恨地看著他偉岸如山的身形,唇瓣都要被她咬出血來。
羞辱她的方式有那麼多種,她不懂,他為什麼偏偏選她最無法忍受的這一種。
難道是這樣更能讓他有快感?
好一會都聽不到她的聲音,周硯川也懶得再理她,他從容地邁著步子走向大床,「大小姐沒事可以出去了。」
出去……
如果她出去,明天等待爸爸的將會是什麼?
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