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熙站在角落裡,直到有說有笑的兩人走遠後,才緩緩地走出來。
腦子裡卻還都是溫妮的那些話。
半晌,她呆呆地坐在白色的鞦韆架里,看著遠處汪洋的大海,她極沒有安全感緊緊地環抱住自己。
周硯川,他是打定的這個主意吧?
她其實有在心裡想過,只是她自己想,跟從別人那裡聽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且溫妮說的對,她家人如果來救她,這裡有那麼多的打手和保鏢,她不敢想到那時場面會混亂成什麼樣子!
有打鬥就會有傷亡……
她該怎麼辦……
望著那明明很美她又一直很喜歡的藍色海洋,戰景熙痛苦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之際,就看到左手腕上繫著的粉色絲帶。
片刻,她將絲帶解開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道醜陋無比的疤痕。
頭頂忽然被一片陰影覆蓋住,戰景熙抬起頭,周硯川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站在她面前,他肩膀寬,人又高,一過來就把所有的陽光給遮擋住了。
凝著逆光下他深邃立體的輪廓,戰景熙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當年,要是沒有被他這張臉,沒有被他這寬厚的肩膀,沒有被他這很給她安全感的身高給迷惑住有多好!
她眼睛裡的憂傷這樣深重周硯川自然也看到了,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可他做不到。
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他視線移到她左手上,然後他緩緩蹲下身來,將隨風飄逸的絲帶從她手上抽走,慢慢地給她繫上。
這些天他不知親吻了那道疤痕多少次,可這卻是戰景熙第一次見他給她系絲帶,那些次里,她基本都是睡著了的。
他手太大了,絲帶又輕又柔軟,所以他看起來十分笨拙,但他動作卻是極熟練的,而也是大概私底下里練過,他現在已經能系出和她一樣的系法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微風吹過來的聲音,夾雜著各種的花色和海風,聞起來清新舒服。
「龍鳳胎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珍妮這句話傳入到耳朵里,戰景熙倏地就想起多年前,她曾經跟男人的打賭說他們將來會先生兒子還是先生女兒,最後她說說不定是龍鳳胎也不一定的這句話。
龍鳳胎……
呵。
當年真是年輕敢想啊!
無聲地嘆息了下,戰景熙看著周硯川比幾乎是比她還要長還要濃密的眼睫,「孩子是困不住我的,我也絕不會為孩子委屈自己,所以,周硯川,你給我趁早死了要用孩子把我困在這裡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