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家人都如此冷厲，那她呢……
她侷促的站在床邊，看著褚嚴修一手緊握佛珠，一手擺弄剛從褚括那裡拿到的他昏迷前使用的手機。
人都嗚嗚泱泱走了，郭熹也跟去了醫院。
辛璋上樓敲門。
褚嚴修把佛珠戴在手腕：「進。」
辛璋聽到褚嚴修的聲音，推門走進來：「三少去同學家寫作業，說小住兩天，剛背著書包離開，現在……就剩大少和少夫人，請問你們晚飯想吃什麼？」
褚嚴修說：「簡單做點，送上來。」
辛璋點點頭，看著屋子裡的狼藉：「修哥，那我先打掃一下房間。」
「嗯。」
辛璋拎著垃圾下樓後，褚嚴修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YX：褚肖源出事時，我剛醒，現在腿沒有知覺，不良於行，記住了。】
【辛璋：是，修哥。】
褚嚴修放下手機。
抬頭看嚮慕九九。
捕捉到慕九九眼底怯怯的偷瞄，褚嚴修薄唇微啟：「怎麼？有什麼話，問。」
慕九九本來克制的很好，可是對上褚嚴修的眼睛，鼻子驀然一酸，生理淚忍不住翻滾。
褚嚴修蹙起眉，掀開被子，坐在床邊，伸手握住她的腰，雖然沒把她拉近，兩個人距離半米，但是他的動作，足以撐住慕九九顫抖的搖搖欲墜的身體。
褚嚴修手心熱乎乎的，慕九九腰肢一暖，很快覺得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腰間有了支撐，心也就安了幾分。
「九九……」
慕九九吸了下鼻子，卻只吐出兩個字來。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傻子，但是她被蛇咬傷後，周圍關於她的閒言碎語一下子多了起來，功課掉了隊，在學校被同學霸凌，她知道，被蛇咬傷後，她的世界一下子變了樣。
她的世界變了樣，不是因為這個世界變了樣，而是她變了。
她變得蠢笨了，遲鈍了，理解能力變差了，記憶也淺薄了。
「老公這麼帥這麼有錢，」慕九九用牙齒咬了一下顫抖的舌頭，終於發出聲音：「九九知道，九九配不上老公。」
褚嚴修抓握一下慕九九的腰，緩緩道：「不是配不上……」
慕九九一喜。
卻聽到褚嚴修的下一句是：「只是不適合。」
殘忍的話，讓慕九九心臟驀然一疼：「老公……」
感受到手心裡的腰肢顫抖的厲害，褚嚴修本想把話說清楚，但又覺得此時不合適。
慕九九才受了那麼大的驚嚇，如果她真的喜歡他，那他的決定對她來說，無疑是災難。
總之，他不想她現在去傷神這件事。
「好了。」褚嚴修這才把她拉近了些，抬頭堅定的看著她：「褚括和喬鈺不會報警，放心吧，褚肖源也死不了，這件事算是了了。」
「……嗯。」
褚嚴修緩緩鬆開慕九九的腰：「去洗臉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