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九很快起床了。
不見褚嚴修，便洗漱後，出來尋找。
她敲響書房門時，褚嚴修正站在落地窗前吸菸。
「進。」
見慕九九進來，褚嚴修捏著吸了一半的香菸，要熄滅在菸灰缸里。
慕九九知道他在照顧自己，連忙道：「老公，沒關係，偶爾聞一下煙味，沒事的。」
她沒有那麼嬌氣。
雖然不喜歡，但是她干烤麵筋的時候，除了炭火的煙味，然後就是香菸的煙味了。
褚嚴修動作停頓了一下，笑了笑，抽了一口，靠坐在書桌上，夾香菸的手遠離慕九九，吐煙霧的時候，也避開慕九九。
「餓嗎？」
「剛睡醒，不餓。」慕九九目光落到了書桌的照片上：「老公餓嗎？」
「不餓。」一大早的，就有人敢朝他潑髒水，氣都氣飽了。
褚嚴修說完，注意到自己語氣不太好，扭頭看嚮慕九九，卻見慕九九正盯著桌子上的照片瞧。
似乎為了緩和他方才的語氣，褚嚴修拿起木質相框，垂眉深望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然後遞給慕九九。
慕九九接過相框。
這便是她那天在雲景平層，褚嚴修的衣櫃裡看到的那張照片。
美麗的女人坐在長滿薔薇花的園子裡，臉上帶著溫柔自信的笑容，是那樣的優雅高貴，她懷裡抱著一個帥氣的小男孩，小男孩拿著小車，像是新得到的寶貝，高興的沖女人笑著。
慕九九手指輕輕拂過小男孩的眼睛，那是一雙極為漂亮的丹鳳眼，因為臉蛋小小的，所以顯得這雙丹鳳眼比成年後的褚嚴修的眼睛要大一些。
難怪那天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她會覺得這是褚嚴修的孩子，因為實在太像了。
原來，是本人啊。
真可愛。
第一次，她用這個詞語形容褚嚴修。
甚至有些可惜，自己沒有見過他這麼可愛的模樣。
「這是我六歲生日，和母親一起拍的照片。」褚嚴修吐著煙圈開口：「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褚括外面有女人，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常常微笑。」
「那個時候的她，很美，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喜歡穿淺色的長裙子，扎著高高的馬尾辮，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說，她是我姐姐吧，還有人說，長大要追她，讓她當自己的新娘。」
從字裡行間，就能感受到，褚嚴修對母親的感情極深。
而且，有母親陪伴的那些歲月，是他童年最幸福的時光。
「我是母親一手帶大的，她很信任他的丈夫，所以，有了我之後，她把重心全部用來陪伴我，其實，盛世集團本該是我母親那邊的產業，可是因為有了我，她放權給了褚括，才會讓褚括有機可乘，吞掉了盛世集團。」
褚嚴修說完，眼尾猩紅，他目光落在慕九九手中的照片上，重重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口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