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昭昭拒絕了他。
她說:「我只喜歡嚴修,非他莫屬。」
從那以後,他開始明白,只要褚嚴修沒有結婚以前,白昭昭大概是不會放手的。
只是沒能想到,時間一晃過了十年。
白昭昭沒有放棄褚嚴修。
而他,依然在等待白昭昭回頭看他一眼。
大概就是這樣的看得見卻摸不著的感情,才讓人最為痛苦。
白昭昭成了褚嚴修的下屬,只要她想,她便能一直看到褚嚴修,褚嚴修對所有女孩子的拒絕,讓白昭昭一直對褚嚴修懷揣希望。
所以白昭昭對這段感情,做不到斷舍離。
而他,亦然。
一直單身的白昭昭,即便心裡想著的是別的男人,可是,她終究沒有成為誰的女孩,所以,他也對白昭昭懷揣著希望。
最終,他和白昭昭都成了懷揣希望,卻乘波逐浪的人。
白昭昭跟著褚嚴修來帝都三年了。
而他因為白昭昭,來帝都兩年了。
這兩年時間,他經歷了家裡魔鬼式的催婚手段,也看到了白昭昭為了褚嚴修,放棄了家族企業繼承人位置的決絕,所以,一個月前,他本來是想好了的。
想好了,在褚嚴修把仇恨的網編織完成之後便離開的。
甚至,他已經在做辭職前的所有完美交接了,可是偏偏在他決定離開的前幾天,他把白昭昭睡了……
她剛才熱情相擁,在他身下哭泣喘息的聲音,還有揚起下巴滿足又討好的叫他學長的模樣,早就一擊擊潰了他離開的信念。
如果不是她那一聲『嚴修』打破了他心中的幻想,他怎麼捨得鬆開她,站到這裡吹著熱風抽菸。
所以,在她最動情的時候,在她滿足的呻-吟時,她腦子裡面想到的人,是褚嚴修嗎?
甚至,她彌蒙著淚水的眼睛,在模糊不清間,看到的人也不是他齊弘毅,而是褚嚴修嗎?
是這樣嗎?
他以為她沒醉,其實她是醉了嗎?
即便他在包間裡、在房間的玄關里、浴室里,徹底占有她之前,一遍遍的詢問她,他是誰,她的每一次回答都是正確的。
可是,她心裡的答案,和嘴裡說出來的答案,不是一致的,對嗎?
香菸燃燒著的猩紅的火焰,映襯在齊弘毅的眸子裡,把他的瞳孔、乃至整個眼白,都燒紅了。
炎熱的夏天,就算是到了深夜,竟然也沒有一絲涼風。
不知道是不是憋著大雨的前兆,今晚的帝都就像是一個蒸籠一般。
齊弘毅一支煙沒抽完,就被窗口傳來的熱氣熏出了一層薄汗。
心本就有些煩躁,身體也因為這鬼天氣而變得燥熱難耐。
他吐出最後一口煙霧,關了窗戶,轉身走到洗手間,把香菸扔彈進了馬桶里。
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站在洗手台前冷靜片刻,他才重新回到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