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肴也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然後給他們加印了一個兔子章。
畢竟多一個兔子章而已,影響也不大就不要緊,就像這些人說的那樣。
甚至還有一位被告劍走偏鋒,試圖證明自己有精神疾病,事件發生時正值病發,要求被免責。
嘉肴想了想,是苦惱了一分鐘,不過還是完美地想出了解決方案。
她在判決書上加了六個字——建議留院觀察。
「拿去住院報白夜鶯的名字,腿給你打八折,」嘉肴把敲好章的判決書遞過去之後,誠懇地說:「這樣就不會跑出去禍害別人了。」
布偶白夜鶯啾了一聲,對此表示非常贊同。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兔子的印章一個接著一個。
紅色的兔子眼睛,紅色的兔子耳朵,紅色的兔子皮毛,紅色的兔子尾巴。
兔子,兔子,好多的兔子,好壞的兔子。但是在印章下,它們是被發現的,被標記了的兔子,要被懲罰了的兔子。
一切一切的過錯與罪行,在判決書上清清楚楚,又在兔子印章下塵埃落定。
嘉肴的心情不知道為何也輕快了起來。她想,每蓋下一個章,就是對「那個同學」的擁抱與安慰。
「那個同學」一定很需要這個,她不會需要和解,她需要的是判決。
嘉肴最後審判的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
女孩沒有任何奇特的裝扮,判決書上寫的是「無關誤入者」,就連敲上的章都是白色的,幾乎與紙面融為一體。
嘉肴看向了布偶白夜鶯,小聲道:「怎麼還有誤入的?」
「啾!」
布偶白夜鶯搖了搖頭,然後又撲騰著小翅膀各種指和比劃,給嘉肴示意。
嘉肴:……
嘉肴揉了揉布偶白夜鶯的胖臉,準備這件事之後再問。
小女孩似乎有什麼想和嘉肴說,但還是走了。
最後一個人是個小男孩,同樣也沒有奇怪的裝扮。但這個小男孩和之前的人都不太一樣,雖然沒有陪審員飛下來,但是他的判決書上卻寫著阻礙審判與包庇犯罪(待察)。
見到這行字,那男孩臉色不太好,但是看了一眼嘉肴身邊的布偶白夜鶯,又看了眼廣播,最終還是走了。
就在男孩離開時,嘉肴卻看見站在法庭最後一直很沉默的貓頭鷹忽然間睜開了明黃銳利的雙眼,發出了一長串「咕嗚嗚嗚嗚嗚嗚~」的叫聲,這聲音低沉飄渺,像是從夜間森林深處,最幽靜的山谷盡頭颳起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