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光盡數被窗簾擋住了,房間裡只有手機屏幕的那一點光亮。
像是能夠看到白夜鶯的話,片刻之後,那支枝條纏繞著女孩的手臂生長,最後微微從被窩裡探出了一點,親昵地蹭了蹭女孩因為沉睡而有些泛紅的臉頰。
屏幕中的白夜鶯看了它一會,然後眨了眨眼睛。
【白夜鶯】:現在還不是你出來的時候。
枝條於是比劃了起來。
白夜鶯似乎也能知道它在比劃什麼。
【白夜鶯】:你確實不用在意那對情侶。
【白夜鶯】:但是你知道重要的是誰。
枝條又比劃,看起來有些激動。
白夜鶯閉了閉眼,睜開眼之後,似乎又無聲地嘆了口氣。
【白夜鶯】: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不是憐憫。
【白夜鶯】:但她畢竟是……母親。
白夜鶯拍了拍翅膀。
【白夜鶯】:為此,她將得到最大的豁免。
枝條也有些喪氣地搖擺了一下。
【白夜鶯】:你該讓她做出改變。
【白夜鶯】:這對我們都是好事,對嗎?
枝條有些不服氣,但僵持了一下,卻最終認同似的點了點。
手機屏幕中的白夜鶯看了看天空,那是一輪飽滿無缺的圓月。
【白夜鶯】:快回去吧。
白夜鶯對枝條說。
【白夜鶯】:過了十二點,該是滿月了。
……
在大榕鎮的旅館中。
於兮若用鑰匙打開了旅館二樓的房間門,秦澤琛則負責把行李給拎了進去。
門一打開,房間裡就亮起了柔和的黃光,照亮了這個房間。
同樓下待客廳的風格相同,於兮若他們分配到的旅館房間也同樣是簡單的原木風格。
木地板,木牆,木桌與木床,上面的花紋都是木頭原有的顏色和紋路。
房間不大,但是勝在乾淨整潔,空氣中還飄著一股淡而清新的香味,似乎是一種花木的味道。
本就已經是深夜,又加上長途的旅行,昏暗的燈光與舒適的臥室促使著疲憊湧上來。
於兮若往裡走了兩步,還是沒抗住,於是順從心意,直接倒頭栽到了木床上,柔軟馨香的床具讓她恨不得直接閉眼,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睡一覺再說。
她難忍睏倦地揉了揉眼睛:「快十二點了,要不要先睡一覺再說?」